於是他的回答,也很乾脆——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對方的僥倖心理,“告訴你……沒問題,但是我能確定,你好奇心這麼強的話,結果我不能保證。”
這就是裸的威脅了。
“我都要配合您的工作了,您告訴我一聲,我絕對不說出去,”項富強也是成了精的主兒,想讓他輕易地讓出自己的位置,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而且眼下看來,陳主任也是有求於他,雖然只是希望配合的小要求,但是官場裡可能出現太多的意外,丫肯定不希望我搗亂,“就求您給我解惑。”
“……”陳太忠無言地抬手指一指對方,不過他也知道,這貨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能矇混過關的時候,絕對不會放棄——前面的調查過程,已經說明了一切。
於是他略略沉吟一下,就拿起手邊的電話撥一個號,“周叔你好,嗯,我小陳啊,老長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項富強見他是這樣的做派,臉馬上就白了,雙手合十在胸前不住地晃著,那意思很明確——我就問你個名字,你何必打電話呢?拜託,千萬不要提我。
過了差不多有一分鐘,陳太忠才又恭恭敬敬地話,“黃老您好……”
項董事長的手,就像抽了筋一般,在胸前以極快的頻率抖動著,我知道是誰了,您放了電話吧——其實在問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某個人,陳某人可不就是黃家的人馬?
至於說關注他項某人的是不是黃老,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陳太忠為了證明有這麼一件事,居然將電話打到了黃家。
這個態度就非常明確了,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你要再嘰歪的話……好吧,沒老長關注你,但是黃老出面拿下你行不行?
陳太忠打了招呼之後,有意無意地瞟一眼項富強,才繼續話,“週日的機票,要去一趟北京,您所關心的精神文明建設工作,還有幹部家屬調查表這些,我想跟當面您彙報一下,現在打電話排個隊,看您能不能抽出時間來。”
這個電話打的時間並不長,不過陳主任放下電話的時候,項董的額頭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偏偏他自己還沒現——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上面。
陳太忠淡淡地看著他的窘態,也不說話,只看他如何表態。
這還需要考慮嗎?項富強當即表示,我明白了,肯定積極配合組織,上面找我談話,我就馬上遞交辭呈……這樣可以吧?
“你的運氣不錯,”陳太忠也沒多說什麼,目送著他離開。
不過就這涼冰冰的一句,又讓項富強後怕好一陣——我今天要找個理由不來交檢討的話,明天是週六不上班,等週日姓陳的上了飛機,那真是說什麼都晚了。
事實上,陳太忠下午就沒有去上班,他去汽修廠取出了奧迪車,這輛車修了十幾天,這還是快的,撞得真的太慘了。
“好像我的幾輛車,就沒有哪輛沒撞過,”陳某人心裡真是有點不痛快,離開汽修廠,在回鳳凰的路上,他還特意打個電話給**局,瞭解一下元兇展楓的情況。
**局那邊表示,案子已經送交檢察院了,展楓和李輝目前呆在看守所裡,等待兩人的命運是什麼,誰也說不準,反正買兇殺人的罪名是該有的。
倒是**又給他提供個小花絮:據進一步瞭解,展楓出錢十萬教訓陳某人,而死者羅衛東其實只收了五萬塊,剩下五萬被李輝揣進了口袋。
陳太忠聽到這裡,默默地掛了電話,展濤心甘情願地請辭,估計是要大力保他的兒子了,如此一來,責任必然要多推給李輝一點。
而那李輝雖然是官的兒子,但是官已經退休了,而且區區一個刑庭庭長,怎麼跟行署專員比?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沉默良久,他才輕喟一聲,“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