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志成並不笨。

然而話一說完，他就感覺周遭好幾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都怪怪的，尤其以調查小組的組長跟那幫帶著武器的黑衣領頭人為主，他們的目光微妙得令人很不舒服。

好像在嘲諷他是個傻子似的。

葉瀾一直沒搭理他，直到這會兒錄完口供才轉頭看向這位血緣上的父親，平靜而又冷淡道：“你們生我一場，如今我救你們，彼此互不拖欠，以後我們之間的因果便算徹底了結了。”

今天她特地跑這一趟，也是算出葉家需要她解決這一縷最後的因果，從此以後就能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互不干涉了。

“什麼不拖欠，什麼因果了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小瀾，你去哪裡？”葉志成還想繼續追問，可惜葉瀾已經轉身朝外走去。他追到一輛車旁，卻被一條胳膊攔住，“滾開，我跟我自己女兒說話，外人少摻和！”

他不耐煩地想推開對方，發現對方紋絲不動，不免氣得破口大罵。

然而這次，安保隊長一臉好脾氣模樣，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解釋道：“不好意思，這位是我們的大小姐，並不是你的女兒，請不要胡攪蠻纏。”

葉志成聞言一愣，覺得莫名其妙，“什麼大小姐？”

安保隊長放下手臂，整理了下衣袖，復又彬彬有禮道：“葉瀾小姐是我們蕭氏集團董事長蕭雲霆先生法律意義上的養女，也是我們蕭氏唯一的大小姐。”

蕭氏。

蕭雲霆。

蕭家大小姐。

葉志成只覺得轟地一聲腦子就炸了，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被顛覆了。

蘇曼語從後頭趕上來，伸手也同樣想去拉開車門，卻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告訴我，當初在警局領養了葉瀾的男人，多大年紀，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聲音飄飄忽忽，還隱隱帶著一絲顫抖。

蘇曼語覺得他樣子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回憶了一番後道：“年紀大概二十五六，長得挺帥氣的，周身富貴，當時一隻手還帶著手套，看起來應該有潔癖。”

“……”葉志成聽完，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得更加厲害，一口氣堵在心頭上不來也下不去，“你……你這個蠢貨！”

蘇曼語被一把甩到地上，碰到傷口慘叫了一聲，回頭還滿臉的疑惑不解，“到底怎麼了，當時不是你讓我別得罪那些貴婦的嗎？我哪裡做錯了？”

要不是為了公司，她哪裡需要眾目睽睽下把葉瀾給一個小白臉，讓她在江城上流圈子裡抬不起頭。

“你懂個屁！你知道那人是誰嗎？”葉志成暴跳如雷，指著她怒吼道：“那人是蕭雲霆，蕭家家主，蕭氏集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