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跟江柔揮手致意，很滿意地笑看著談昭遠。

江柔覺得這畫面有點扎眼，沒再跟俞晴打招呼，轉身就往外走。

西餐廳的大門很重，門口的服務生又剛好不在，江柔費了些氣力才推開。

天色已晚，外頭狂風大作。

江柔攏緊了外套，走進風裡。

她走在夜色裡，突然無厘頭地，想起一個童話故事。

被封印在瓶子裡的惡魔發誓：第一個五百年的時候，如果有人放我出來，我就許他一座金山；第二個五百年的時候，如果有人放我出來，我就許他一座銀山；第三個五百年的時候……

&ldo;乖小兔，等等。&rdo;

談昭遠大步跑過來，拉住了江柔。

風把他的聲音都吹散了。

江柔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ldo;我先送你回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rdo;

她回過頭來，抬眼看著談昭遠，目光澄澈喜悅。

第一個五百年的時候，如果有人拉住我。

我就……許他一顆真心吧。

☆、第九章（1）

江柔沒想到那一天她乙|醚過敏昏過去前，朦朧中看見李明愷的那一次，是她整個寒假最後一次見他。

談昭遠卻成了301的常客。

&ldo;阿愷被抓去大連集訓了。&rdo;

談昭遠說：&ldo;李叔叔一直不喜歡他跟孫隊他們有過多的牽扯，之前因為小萱的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小萱也找到了，所以用了點法子把他支走了。&rdo;

江柔有點不理解：&ldo;可是他手上跟進的案子已經快要有眉目了，這個當口把他支走，豈不是他們之前做的一切努力都要付諸東流？&rdo;

談昭遠說：&ldo;不那麼順利也實屬正常。這類案子，沒有頭緒的、找不到嫌疑人的太多了。就算阿愷留下來，恐怕也是耗時耗力。&rdo;

而李衛平是斷不會讓李明愷一直在這類&ldo;吃力不討好&rdo;的事情上浪費太多時間的。

李明愷被臨時拉去集訓的訊息，讓整個團隊都有些敗興。

江柔抽空單獨去見了陳探他們，劉方揚和孫隊他們有一些技術上的交流，平時聯絡的也挺多。他帶來的訊息是，這次抓到的那個男人是有案底的，確實跟拐賣孩子脫不了幹係。

前幾年，這男人放出來了以後，雖然沒有再明目張膽地犯事，卻也總是混跡於街頭巷尾的各個無業流竄青年團夥中。

&ldo;孫隊的人透露給我說，他們初步懷疑，這個男人、李芬姐妹包括王道虎和之前接二連三落網的不少人，都屬於一個跨省的大型販賣兒童鏈條上的一個個環節。&rdo;

劉方揚的手指在電腦上敲擊，隨後將電腦螢幕轉過來面朝眾人。

上頭是一個框架圖，自上而下的方框裡分別寫著&ldo;受害家庭&rdo;、&ldo;上線買嬰&rdo;、&ldo;拐賣運輸&rdo;、&ldo;下線賣嬰&rdo;、&ldo;買嬰家庭&rdo;。

江柔看到，李琴李芬以及其它落網的大部分人名都被編入了&ldo;拐賣運輸&rdo;這一欄中。只有王道虎的名字在&ldo;上線買嬰&rdo;這個方框中。

&ldo;從這個關係圖中我們可以看到，現階段我們所接觸到的絕大部分所謂的&l;關鍵人物&r;其實都只是負責拐賣運輸的。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只知道自己直接對接的上線，對其他環節中的人一無所知。甚至這個上線本身，可能也只是拐賣運輸環節的高層而已。&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