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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也妮小姐,」紐沁根轉動著自己寬大的座椅,志得意滿的發出感嘆:「接受您對紐沁根銀行的投資,是我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鐵路公債才剛剛對公眾開放買賣,便由每股十法郎的發行價上漲到了十二法郎,紐沁根銀行這一種公債的帳面盈利,已經達到了可觀的一百萬法郎。

歐也妮本人表現的很平靜:「您的眼光一向獨到。」

這份平靜也很讓紐沁根欣賞,他笑眯眯的問:「您覺得應該把鐵路公債帳面盈利計算到今年還是明年?」

那當然要放到明年,進入今年帳面好看了,可是看不到實際的利潤。

歐也妮現在不管說什麼,紐沁根都會贊同,只問她:「那麼對希臘的公債,我們還要追回投資嗎?」希臘已經宣佈獨立了,可是土爾其明顯不肯放棄那一塊土地,一直在向那邊派兵。

「不,」歐也妮搖頭:「開始購進對俄國的公債吧。」

這又是讓紐沁根看不透的地方,說著希臘呢,怎麼轉到俄國去了。不止跑到俄國,歐也妮還提到了對西班牙的公債:「把對西班牙的公債都賣出吧,前兩天俄國、普魯士和奧地利不是發表宣言了嗎,神聖同盟應該很快會幹預西班牙了。」

所謂的幹預,一定就是出兵,那麼西班牙的革命失敗就成為定局了。看來,該是寫信給裡埃哥的時候了。

紐沁根按照歐也妮的要求,去信給馬德里辦事處的經理,要求他分批出手全部的對西班牙公債,而收回的款項,也按著歐也妮的要求,一半換成法郎,另一半秘密換成了黃金。

現在的西班牙本國公債恢復到了革命前的二十三比索一股,剩餘的三百萬股帳面盈利五千一百萬比索。紐沁根這才明白,歐也妮為什麼一直強調長期持有西班牙本國公債。

太賺了。

只是這麼多錢,如何換成法郎運回巴黎成為了關鍵。還是那句話,帳面盈利都是虛的,把錢鎖進自己的金庫裡,才是實打實的利潤。

「現在西班牙與法國的邊境十分動盪,西班牙的軍隊在邊境檢查一切進出的人員。」紐沁根頭髮都愁白了:「他們甚至不允許人們帶超過一萬法郎的現金到法國。」

出清西班牙公債的時候,歐也妮就考慮到了這種後果——三百萬股本國公債出清,對公債市市場的衝擊是巨大的,現在西班牙的資本市場幾近崩盤,所有人都會想到是有人做空西班牙市場。

做空也不怕,只要資金還留在西班牙,總會再次進入市場的——任何一個資本家,都不會讓自己手裡的資金長時間閒置。控制住資金外逃的渠道,就是保證本國資金供應。

既然早想到了,應對的辦法也就有了,歐也妮笑著讓紐沁根放心:「很快,西班牙軍方今年向我父親訂購的葡萄酒就該運往馬德里了。」歐也妮一直阻止葛朗臺出貨,為的就是這個。

紐沁根一直沒搞明白,西班牙軍方為什麼今年還向葛朗臺訂購葡萄酒,難道歐也妮替葛朗臺找的是長久的銷路?可哪怕再賣個十年的葡萄酒,也不值得用四十萬法郎鋪路吧?

見紐沁根沒有想明白,歐也妮只能點醒他:「運葡萄酒的馬車,總要從馬德里返回的。」到時把法郎用運葡萄酒的馬車運回來不就好了。

「邊境檢查十分嚴格。」紐沁根覺得不靠譜。

「邊境檢查也是由士兵完成的。」歐也妮覺得不是事兒。

很湊巧的是,裡埃哥的信當晚到達到巴黎,送到了歐也妮的手裡,信中裡埃哥對西班牙現在的局勢十分擔心——以一國並不齊心的軍隊,對抗三四國的聯軍,勝負未戰就已經有了分曉。

歐也妮的信,是隨著葛朗臺運送葡萄酒的車隊,一起送到馬德里的。裡埃哥收到信時,立憲內閣剛剛跟代表西班牙國王的安東尼奧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