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殊不知,內功的剋制也並非絕對,與修為大有相關,端木鐵洲的“九荒獨尊功”施展出來雖是聲勢不小,其實並未達到大圓滿之境,而佩孃的“元磁神功”卻已經修成了最高一層的六重天。
端木鐵洲一招得勢之後便急於速勝,又使出了另一師門絕技“雲龍大八式”,在空中騰挪縱躍雖然好看,卻亦是極耗內力之舉,而佩娘卻一直隱忍不發,看似躲閃釘鈀狼狽不堪,其實是為等對手內力衰竭的那一刻才忽施反制。
先前的兩戰,佩孃的詭異武功令人心驚,而與端木九洲的這一戰,卻顯出她極擅於抓住機會,心計亦是深沉得很,難怪廳內的眾人都面面相覷,一時俱是失了言語。
此刻廳內的多數人都明白了這醜婦之強,不願與她動手,但卻絕不包括唐憐花,還未等倒在地上的端木鐵洲被人抬下去,唐憐花已從桌前站起身來,雙足點地,一式“巧燕雙飛”,已橫縱出七丈,落在了空場之內。
“我來領教閣下高招,看打。”唐憐花脆聲喝道,雙手一晃,指間出現了八支鋼鏢,寒芒閃處已激射而出。
代表“合生門”的端木鐵洲敗陣,佩娘接下來要挑戰的自是排在第四的“金陽門”,唐憐花與這醜婦難免一戰,她這般急於出手,說打就打,卻是因為她瞧出了對方內息不穩,顯是剛才打敗端木鐵洲的一擊消耗的內力過多,一時未能恢復。
利用對手的弱點,抓住時機破敵制勝,唐憐花的心計也絲毫不在佩娘之下。
然而鋼鏢還未至佩娘身前,卻有一道灰色的人影忽然飄至,但見來人長袖一擺,罡風到處,八支鋼鏢竟似是風中的落葉一般,被掃得東斜西歪,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這道灰影,正是那長鬚老者範東籬。
這位“仙都派”的掌門人片刻前還在南面的座席之內端杯而飲,瞬時卻橫空而至,竟令得唐憐花也未及反應,而那八支鋼鏢雖非唐憐花全力相攻,但未及範東籬身前,就已被他袍袖揮出的罡風掃落,僅此一揮,已可見此人的功力不亞於圓光大師。
唐憐花玉面頓沉,厲聲道:“範掌門,你應當知道論劍會的規矩,本姑娘與這醜婦比試武功,你卻橫插一手,難道你們‘仙都派’是想要倚多為勝麼。”
此話一出,廳內立時便有不少人附和,尤其是已經敗北那四家門派中的人,出言指責的聲音更大。
“仙都派”現下已成了眾矢之的,今曰的論劍會若是被他們橫掃九派,那在場所有門派都不用再在京城裡混了,從先前的三戰可知,對方實是很強,這種可能姓亦非洠в校��勻裟苷業叫┮蠐山榪冢�熱韁剛��欠腹媯�杌�選跋啥寂傘備銑鋈プ允親釵�硐氬還��
畢竟對方再厲害,也僅有區區的兩個人,若是真不用講比武規矩,這凌霄閣內各幫各派中人相加足有上百號,大夥兒一擁齊上,也不用害怕會打不贏。
範東籬卻“嘿嘿”冷笑,道:“小丫頭,生得一副伶牙利齒,心計也好得很,只可惜本事卻不怎樣,對付你們這些人,我‘仙都派’何須倚多為勝,倒是老夫可以給你們一個倚多為勝的機會。”
唐憐花道:“你此話何意。”
範東籬道:“‘燕京八門’有四家已輸了,還剩下你們這四家,老夫也不耐煩逐一動手,你們各派出一人來,只要聯手能勝得過老夫一招半式,我帶著‘仙都派’立時退出此城,以後再也不回來。”
此話說出口,廳宴之內再度譁然。
這長鬚老頭口氣實在太大,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臺上的八家門派固然已被打敗了一半,但那不過是居末的四家,這範東籬竟然提出一人獨戰居前四派的高手,莫非他真以為自己生了三頭六臂。
就是站在場中的唐憐花,聽到此話也有點不敢置信,問道:“你說的可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