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蹙眉接道:“好像還是女的。”
“唔!”
許雙文櫻唇一啟,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卻被青衣老嫗的眼色止住了。
青衣老嫗似乎是自語,也好像是向其餘的人招呼著:“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走啦!”
青衣老者附和著說道:“是的,我們也該走了!”
邵友梅這才向青衣老者抱拳長揖道:“大德不敢言謝,老丈援手之德在下只好永銘心底了。”
青衣老者連忙還禮道:“哪裡,哪裡,區區舉手之勞,邵大俠何必掛齒!”
邵友梅正容問道:“老丈能否賜示尊姓大名?”
青衣老者道:“老朽山野狂人,賤名說出來,邵大俠也未必知道,還是不說也罷。”
話聲中,已飛身上馬,向那白衫少年揮揮手道:“小兄弟!
咱們走!”
蹄聲雜沓中,傳來青衣老者的蒼勁語音道:“咱們後會有期,諸位多多保重!”
青衣老嫗目送那兩騎人馬,所捲起的滾滾塵霧,蹙眉自語道:“此人也真夠神秘。”
許雙文嬌聲問道:“姥姥,您看,那白衫人真是易容改扮的嗎?”
青衣老嫗笑了笑道:“他們兩個,當時都不曾否認,看情形,是不會錯的了。”接著,目光移注邵友梅問道:“方才,邵大俠是否已瞧出此人的武功來歷?”
邵友梅搖首苦笑道:“方才那位老丈出手時,在下業已中毒,所以,根本就不曾看到他如何出手。”
接著,又注目反問道:“難道老夫人,已看出其武功來歷?”
青衣老嫗道:“也許我已瞧出了一點,但目前,卻還不敢確定。”
說完,飛身上馬,扭頭向邵友梅問道:“邵大俠是否準備前往桃花塢?”
邵友梅點點頭,青衣老嫗笑道:“那麼,邵大俠先請,可能老婆子也會隨後趕來。”
天無三日晴,地無三日平,人無三分銀,這是一般人對貴州省境的形容詞,雖然未免太誇張了一點,但對於梵淨山附近這一帶而言,卻也不算過分。
梵淨山的重山峻嶺與萬壑千峰,雖然難不住像邵友梅這等絕代高手,但卻迫得他,不得不將坐騎寄存在山居獵戶家中,而徒步跋涉。
好容易於第二天的黃昏時分,到達桃花塢前,可是,整個桃花塢,除了遍地落英之外,已經是人去樓空。
這情形,當然使得邵友梅心中,既惱恨,又憤怒,幾乎連整個人都要爆炸開來。
莫可奈何中,他只好引吭發出一聲清嘯,藉以發洩他那無處申訴的滿腔悲憤。
當然,以邵友梅的功力之精湛,這一聲清嘯,自然有若龍吟瀚海,鳳鳴九天似的,使得群峰迴響,歷久不絕。
一道幽靈似的人影,由桃林深處,緩步而出。
邵友梅沉聲問道:“誰?”
那幽靈似的人影笑應道:“邵公子,老奴就是紀忠呀!”
紀忠是邵友梅恩師紀治平的家奴,也是他當年從師學藝時,最合得來的一位,目前這一聲“邵公子”,不由使得他前塵舊夢,齊湧心頭,顫聲問道:“老人家,您好?”
“好,好。”紀忠顫巍巍地,走近邵友梅身前,目含痛淚地接道:“託公子洪福,老奴還活著。”
邵友梅接問道:“老人家怎會一個人留在這兒?咦!您還喝了不少的酒啊!”
紀忠訥訥地說道:“邵公子,我記得老主人常常這麼念說過:“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不堪行。’公……公子!老奴沒……沒記錯嗎?”
“不錯。”邵友梅輕嘆著接道:“那本來是李後主所作的兩句詞。”
紀忠笑道:“老奴不懂得什麼詩呀詞的,但覺得這兩句話,蠻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