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借凌王的強勢,壓制她的彩頭。鸞飛點頭道:“沒錯,這正是好機會。”接著對太后輕聲道:“太后,射花令沒有好配合可不行,我和姐姐去幫四爺好不好?”
卿塵頗為無奈,卻也暗思鸞飛聰明,借太后懿旨行事,誰也沒有話說。果然太后聽了便命她們去,夜天凌此時已上馬入場,似並不在意與何人搭檔,只對她們點點頭,靜候殷採倩那邊邀人出賽。
觀臺之上,殷貴妃恰對夜天湛看過去,夜天湛微微一笑,長身而起,說道:“男少女多也沒意思,不如我與四哥一起陪她們射令吧。”
他笑意潤雅,話說的在情在理,但如此一來,眾人多少都於場中覺出了些別樣的意味。此時天帝似是隨意說道:“灝兒,你下場去帶湛兒和採倩一隊,凌兒箭術厲害,別讓他們受欺負。”
此言一出,殷貴妃臉色微變,鳳衍亦是神情一動。太子有傷在身,天帝卻依舊如此安排,其中之意已再明顯不過,天朝的江山將來由太子接掌,無論是誰也別想興風作浪。
太子說道:“兒臣遵旨。”便在太子妃滿是擔心的目光中起身入場。
殷貴妃即刻笑道:“皇上,看著他們竟叫人想起年輕時候,那會兒咱們也常玩這射花令的遊戲呢。”
天帝神情淡緩,說道:“朕記得當初你可是射令的高手。”
殷貴妃道:“臣妾還不是常常輸給皇上?”天帝笑而不語。
卿塵手撫越影鬢毛,遠看著形勢微妙變化,好好一場遊戲弄得如此複雜,既覺無趣又有些好笑。她含笑側首,意外看到夜天凌唇角亦泛起一絲譏誚的冷笑,在她目光落去的時候夜天凌突然轉頭,倆人都在對方笑謔的神情下一愣,隨即不約而同的微微揚眉。
鸞飛見對方定了人,便說道:“我猜他們一定是殷採倩射令,七爺搶令,太子殿下接令,咱們這兒如何應對?”
射花令的遊戲一般是每組三人合作而成,場中四周高吊多個擊鞠用的鏤空綵球,每個綵球下掛著一道金牌,牌上書有不同的花令。場外先有令官給出花令首句,射令之人便要據此射下對應的綵球,綵球落地,第二人隨即跟上搶令。射失或射錯的一方必需對出花令的下句才有資格去搶,搶令時用擊鞠的長杖,要以最快的速度將球傳給接令之人,如此擊鞠的快和巧就十分關鍵。接令之人徒手接球,則最重要的便是馬背上的身手要好,但接令之後若連不上尾句,還是要將綵球拱手讓人。如此環環相扣,每一環節都講究配合默契,考較典故詩詞,最後依據所獲綵球數量,多者勝出。
卿塵曾在宮中玩過幾次射花令,想了想說道:“四爺是定了要射令的,我們倆人需得揚長避短,馬上俯身接物我並不是很擅長,不如由你來接令,我的馬快,對七爺擊鞠的手法也比較熟悉,便來搶令好了。”
鸞飛悄聲對她笑道:“太子臂上有傷,姐姐是讓著我呢,不過七爺擊鞠之技雖十分厲害,但對姐姐也定會讓上三分,咱們贏面頗大。”
卿塵輕輕瞪了她一眼,她抿嘴眨了眨眼,卿塵有點兒哭笑不得,忽然感到身旁一道有若實質的目光落來,看去時,見夜天凌黑眸之中微亮的光瞬間掃過自己眼底,聽他淡淡說道:“待會兒在場上跟緊我的馬。”說罷率先策馬入場。
對方果然如鸞飛所料,是由殷採倩射令,夜天湛搶令,太子接令,夜天湛見對手是卿塵,似乎也並不是很意外,依稀輕嘆了口氣,於陽光之下微笑俊雅,朗目如春。
吐蕃眾人倒是從未見過射花令的遊戲,人人拭目以待。只見早已備好的綵球經紅綢拉動開始旋轉,邊鼓三通之後一聲金鐘玉鳴,隨著令官高聲吟道:“誓揮鐵騎破千城。”場中駿馬輕馳,兩道箭影同時激飛,綵球應聲落下,偃月長杆前後競逐。
但見碧草飛花,彩令繽紛,快馬時羽箭電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