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下了馬,夜天漓奇怪問道:“你來這兒幹嘛?”
卿塵道:“前些日子當了件東西要贖回來。”
夜天漓抬頭看了看,笑道:“你當東西居然當到殷家的鋪子來了,那不如直接當給七哥算了。”
卿塵正舉步入內,聞言身上一僵,回頭問:“你說什麼?”
夜天漓隨口答道:“這鋪子和對面錢莊都是殷家的產業,貴妃娘娘一族富甲天都,伊歌城中錢莊當鋪十有七八是他們家的。”
卿塵愣在當場,心中說不清緣由的來了一股無名火,難怪那麼普通的簪子竟能當出五百兩紋銀,原想不再受夜天湛恩惠,不欠他人情,誰知到頭來還是靠了他才有今日。
夜天漓見她皺眉不走,問道:“怎麼了?”
卿塵氣道:“你身上可帶了銀票?”
十二王爺出門向來懷中多金,點頭道:“有。”
卿塵伸手:“借我三千,回頭還你!”
夜天漓見她臉色古怪似有怒氣,隨手自懷中抽出幾張銀票:“什麼事用這麼多銀子?”
卿塵又拿出自己帶的兩千,憤憤想道:“事已至此,十倍奉還給他!”扭頭便往堂前,走到一半,突然心底一鬆腳步停下來,覺得此舉太過無聊。有心無意,這事難道還能怪他怨他?自己這是想拿什麼出氣,還是惹事生非?
想到此處,一皺眉頭,回頭又將銀票遞還夜天漓:“多謝你,還是不用了。”
夜天漓見她一瞬面色不善轉而又恢復正常,走在身旁突然問道:“你不會是為什麼事在和七哥賭氣吧?”
卿塵頹然搖頭:“沒有,不過剛剛想岔了些事,現在沒什麼了。”
夜天漓笑說道:“真是女人翻臉如翻書。”卿塵鳳眸往這兒一揚,他接著道:“當我沒說!”
卿塵沒好氣的瞅了瞅他,櫃前那老先生不在,她便將當票遞給裡面的小夥計。小夥計看了眼當票,說道:“姑娘要贖東西嗎?您這當的可是死當。”
“死當?”卿塵愣住,拿回當票一看黑紙白字果真寫的清楚,只是她先前並未注意。
她眉心輕鎖,往櫃上問道:“多少錢也不能贖?”
小夥計道:“死當姑娘便當沒了這東西,興許現在都已經不在我們櫃裡了。”
卿塵道:“麻煩去問問你們掌櫃,看還在不在,能不能贖。”
小夥計道:“沒這個道理,去問掌櫃我是找罵,您還是別想了。”
夜天漓在旁剛要說話,卿塵卻伸手拽他一言不發扭頭出門,他不滿的道:“和個夥計羅嗦什麼?叫掌櫃的出來拿了東西走,回頭讓七哥給這邊一句話不就得了。”
卿塵道:“去找他我寧肯不要了,又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
夜天漓道:“你躲著七哥幹嘛?”
“我哪兒有?”卿塵道。
夜天漓一臉置疑的看著她,她翻身上馬,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在拒絕了一個人後,卻主動或被動的不斷接受著他的保護,自以為不再依靠他的時候突然發現原來依然處於他的庇佑之下,這叫人有種挫敗感,或者更確切的說還帶著三分慚愧,彷彿在這裡一天,便始終欠了他什麼,永遠也還不清。走了會兒她悶聲問道:“他應該不知道我在四面樓吧。”
夜天漓道:“還說不是躲著他。我來過幾次都沒認出你來,七哥又不來這些地方,八成是不知。”
卿塵道:“來過兩次,但都只待了一會兒。”
“那便不好說了。”
卿塵抿了抿唇,又問道:“你今晚約小蘭亭幹嘛?”
夜天漓方要回答,又頓了頓,然後只說道:“宴客。”
“要緊的客人?”
“要緊。”
卿塵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