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一定規律。
再比如說,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也會分手,而且在一起之後只有兩個結果,要麼結婚,要麼分手,像他和吳承亦那樣沒辦法結婚的,唯一一個選項就只能是分手。
酒是真不能多喝,才半瓶林羽都感覺自己的神經好像已經興奮了起來。
總感覺自己什麼話都想往外冒,嘴不受自己控制。
他想吳承亦,非常想,很突然,看著旁邊的情侶說說笑笑,他就非常想讓吳承亦待在自己身邊。
「段總監啊,」林羽眯著眼睛,看起來像喝醉了一樣,「習慣真是不容易改變。」
段燁看了他一眼,「想男朋友了?」
「你怎麼知道?」林羽雖然這麼問,但也沒覺得有多驚訝,「也不能說是想,我就是覺得在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我身邊。」
「想了就打個電話問問唄,」段燁手裡拿著啤酒說,「就算見不到,聽聽聲音也可以。」
「不了不了,」林羽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被酒精麻痺了,原來酒這麼牛逼,難怪吳承亦不輕易讓他喝酒,「他不回我訊息,也不問我怎麼樣了,段總監,我其實很困擾,非常困擾,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和吳承亦也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周圍人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好像他們都不怕冷一樣,林羽來的時候這個燒烤攤兒還空著,現在基本都快坐滿了。
越來越熱鬧,可能這是他們放鬆的一種方式。
路很寬,一步跨不過去,路很長,一眼望不到頭。
林羽只能看清坐在對面的段燁,他在表演啤酒消失術,只用了幾秒鐘一杯酒就消失了。
「林羽,不能預料的事兒多了去了,」段燁放下杯子,點燃一根煙,「就像我們誰都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認識,有一天我們會在大街上相遇,我還蹭了你的車,緣分誰都說不準,可能你和吳承亦的緣分到頭了,不過你要知道,人總要向前看,結束兩個字不僅僅是結束,他也意味著開始。」
「你還是這麼會安慰人,」林羽伸了一下腿,好像踢到段燁的腳了,他感覺踢到的那個東西縮了一下,不過段燁沒說什麼,「你說得對,不能預料的事兒多了去了,可是當那種從來不能預料的事兒發生的時候,還是會讓人覺得……很難受。」
他就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那麼突然,但好像又在預料之中。
這種感覺其實非常神奇,林羽想了很久,覺得分手這件事情其實在自己的腦子裡,只不過平時吳承亦對他太好了,這個想法就不知不覺的被丟到了角落。
有想法是一回事,事情真正發生時又是另一回事。
林羽分得很清楚。
畢竟他對吳承亦的愛是真的,所以,就算他知道有一天他們兩個可能會分手,並且他已經做好了一個最壞的打算,但難受也只會是真的。
吳承亦曾經那麼愛他,那麼喜歡他。
走到現在,他都說不清楚吳承亦這個人對他的意義是不是還僅限於愛人。
人一生會認識很多人,或是同事,朋友,又或者只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每一個人扮演的角色和表現出來的意義都不一樣,林羽知道,自己是把所有人的意義都強加在了吳承亦身上。
「攤上我這種人,還真挺讓人難受的。」林羽感覺自己腦子裡不太清醒,說話的時候舌頭在和牙齒打架,他感覺自己好像站起來了,走路搖搖晃晃,突然又穩住了,他偏頭一看,是段燁扶住了他的胳膊。
「嘀咕什麼呢你,」段燁手上用了點力,另一隻手指尖夾著煙,唇邊帶著淺笑,「你這酒量真不怎麼樣,一瓶還沒見底人差點兒倒下去。」
林羽呆呆的啊了一聲,「段總監你菸癮挺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