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分自嘲,過了許久才平靜的說道:“我一直以來都自認為菲茨羅伊家族的血統上有著汙點,可是他們家族的每一代成員都驕傲到骨血裡。
他們冷靜、理性、殘忍、仁慈、寡言、陰沉、不容置疑……
我的兒子,如果放在十年前,你一定以為我在形容君主,每一代都有這樣的家族成員怎麼能不讓人羨慕呢!
就算是沒有波旁王族的承認,他們也是歐洲的那些王室都不得不認真和尊重的家族,現在的查理擁有著獨屬於君主那份殘忍和偉大,我很難想象他未來會做到何種程度。
當然,跟你說這些並不是彰顯菲茨羅伊家族有多麼厲害,而是想告訴你,他們真的很強大,不管是對於波旁王族還是革命團體,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要麼坐上法蘭西的王位,要麼面臨死亡,所以我想賭一回……
你準備一下帶著你的母親和弟弟妹妹們秘密的離開法國吧!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們做的了。”
沙爾特公爵路易·菲利普看著對王位執念很深的父親,沒有再說什麼,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在自己這個年紀都知道與雅各賓俱樂部合謀絕對不是一件好事,父親也應該知道,所以父親才需要自己和家人們離開法國,那麼說明父親已經想清楚了,再勸就要影響父子關係了,他也只能祈禱他的父親能夠成功……
,!
……
聖雅各修道院
會議室內,一名中年人面部輪廓較為消瘦,臉頰凹陷,他是雅各賓俱樂部另外一名重要的成員讓-保爾·馬拉,他拿著手中情報,正在得意的說道:“看,我的朋友們,平等的菲利普,也要安排自己的家人逃跑了。”
一旁的丹東沒有說什麼,而是看向了羅伯斯庇爾,他在很早之前就發現了羅伯斯庇爾太過於激進了,但他已經沒有能力勸說他了,也只能先觀察在雅各賓俱樂部取得領導地位的羅伯斯庇爾對待這件事的看法是什麼。
羅伯斯庇爾想了很久,他該怎麼對待“平等的菲利普”?這位王室出身的奧爾良公爵的影響力太大了,現階段別看雅各賓俱樂部屬於全法國性的組織,但在紐斯特里亞軍事集團看來整個巴黎輪番上演的政府就是個笑話,一點實質性的威脅都沒有,如果現在就要使用極端暴力的手段達到目的話,人心就要散了。
但如果最終要達到處死國王的目的,建立一個沒有國王的國家,那麼就不能有特例,哪怕是站在革命團體這邊“平等的菲利普”,有了背叛革命的意向,那麼他也要上斷頭臺。
但這件事可以先緩緩,目前他們要做的是推翻君主派性質的“立法議會”,摧毀斐揚俱樂部,奪得南方的軍事領導權,然後與北方的紐斯特里亞軍事集團抗衡。
見過上半年法國的驅逐寄生蟲事件,都知道那位國王的權力有多大,既使身處萬里之外,仍然撐控著法國的一切,與這樣的人為敵,沒有軍隊是不可能的戰勝他的,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最後羅伯斯庇爾終於開口了,冷笑著說道:“怎麼可以讓我們老朋友菲利普誤會呢!不過什麼也不要做是不可能的,不要讓奧爾良公爵一家離開法國就行,這件事就由馬拉去做。”
讓-保爾·馬拉難看的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放心吧,朋友們,奧爾良家族會乖乖的留在巴黎見證歷史的。”
丹東全程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他總感覺羅伯斯庇爾看著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是一種被捕食者盯上的感覺……
……
巴黎一處別墅裡,埃裡克·科爾面無表情的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看著一月到七月的所有情報。
內心裡也不得不承認,身在巴黎攪弄風雲的人的政治手段都非常厲害,光是奧爾良公爵路易·菲利普·約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真的要慶幸當年路易十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