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事,反而談談說說,和李燃刀聊起了關於丹藥方面的各種理論與經驗技巧,李燃刀低眉傾聽,偶爾發表自己的意見,卻無不切中時弊。
百草道人越來越驚喜,與李燃刀就某一問題相互辨難,深入探討下去,所聊之學已經jīng深的一定程度了,旁邊的陳曉路聽的張口結舌,他發覺,自己已經完全聽不懂二人所說的東西,每一句話對於他這個層次都深奧無比,再看百草與李燃刀二人,彷彿仍未聊盡興的樣子,心中驚駭,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少年在丹藥術上是一位遠超自己的存在。
百草道人感覺李燃刀所說無不戳中心中癢處,而隨口請教的問題又幾乎全是自己認為平生最得意的成就。
洋洋灑灑地解說開去,縱論古今丹術,放眼當今天下所學,百草道人感覺有了李燃刀的切磋配合,自己平生最高層次的“劍術”方才得以展示,傲然天下、震爍古今的才學才不至於埋沒在荒山草廬之中,一時對李燃刀大生知已之感。惺惺相息。
李燃刀心中也高興,前世他都有了師父八成丹藥成就,師父被重劍門眾多上仙追殺而死,李燃刀憑一口怨氣自己煉製暴炎丹,到底被他成功煉製出來,方才能夠憑神動期高階實力就跑到重劍門大殺四方。
憑這份丹術實力,自然能與師父聊的大為投機。
好半天。百草道人方才住了談興,挑眉問道:“燃刀,你這身丹術是從何處學來?”
李燃刀嘆了一口氣。隨口編道:“我這是祖傳,並且是隔代單傳。我祖父已去世,更多的丹術已淹沒了。”
百草道人也唏噓。搖頭道:“燃刀,說實話,就憑你這份丹術功力,你已自成一位丹藥大家,遠近能與你比肩的恐怕都沒有多少,以你這樣的大師身份,怎麼會甘心跑到我這裡來打水掃院?”
眾人同時向李燃刀看去。
就連郭二眼中都充滿了疑惑,一個這麼年輕就可以自成大家的少年,原本應該傲然視物,放眼天下捨我其誰。是什麼心態讓他這麼低調,跑到這座山中甘願幹那些雜活?
李燃刀深吸了一口氣,恭敬施禮道:“古經有云:夫千里之遠,不足以舉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極其深。燃刀一生酷愛丹術,然對丹術瞭解越多,卻越能明白師父的深遠博大,開古人所未創,dú lì開宗流派,澤被後世。燃刀每聽到師父的一件事蹟,無不震動於心,心中高山仰止,仰慕之至,無有所求,情願侍立於師父門下就於願已足。”
李燃刀這席話讓幾人同時動容,百草道人大為感動,心中一股熱流緩緩漾起。衝李燃刀微微點頭。
又過兩rì,丹升上仙陳漢瑾過來將他的孫子接走了,山中恢復了寧靜。李燃刀留下,仍然將雜役全包了下來,談丹,釀酒,生活用度無不隨心,百草喝慣了藥米酒,再喝其它佳釀簡直食而無味,對這個孩子越來越喜,到後來甚至同意將jīng血丹的全部煉製方法傳授。
李燃刀心中歡喜,生活在這處小院中,彷彿一切回到了前世。
平rì裡修行極為刻苦,李燃刀同時在準備著幾個月後古鼎山的那場盛會。
這一天正隨著百草道人在院中挑選晾曬的靈藥,突然兩人神sè同時一動,霍然抬頭,聽到遠山中一道極速的掠風聲傳了過來,天空中,一道流光般的身影唰地一聲電shè到庭院上方,一個急停懸立在半空,身上的威壓隱隱波動。
“咦?來了一位丹升上仙?”
李燃刀與百草抬頭向上空那個上仙看去。
長鬚青袍,負手站在長風中傲然而立。
百草道人心中微有怒氣,不知哪位上仙如此不給面子,如此囂張地飛臨。在百草嶺,還鮮有這種事情發生呢。突然就聽李燃刀訝然低呼:“公孫一,是你?”
上空懸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