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村地區,祖父母長久以來一直是與他們的孩子和孫輩們同住的,儘管當祖父母不能再工作時這種安排會變得問題叢生。在城市中,這種情形不那麼普遍,因為公寓住房太小,容不下那麼多人,不過有時孩子們會臨時性地向年邁的父母提供住宿。工人們通常會與先輩們保持著聯絡,尤其是母親家族這一方。年幼的孩子經常會被託付給長輩照看,而孩子們也會照顧年老的父母。但不管怎樣,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代人與另一代人之間這種牢固的關係在逐漸弱化,被孩子們拋棄的父母在救濟院中面臨著死亡的恐懼。因此,在所有的社會階層中,老齡問題都在變得越來越尖銳。在熱沃當,老年人只能不定期地得到食物救濟,憂鬱的他們更希望能有一種體制來維護他們的生活權益。
在掙工資的人群中,要求退休後獲得養老金的呼聲越來越高,尤其是在公共部門,他們的要求甚至被呈遞給當局。1907年,救濟院裡的人給內政大臣寫信:“難道我們就不能像所有其他公民一樣,享有生活的權利?我們就不能像其他那些受到國家保護、未來有國家養老基金作保證的職業群體一樣享受同等的好處?”法國總工會拒絕透過1910年的退休法案,更大程度上是立法缺陷導致的結果,而不是對得到絕大多數工人支援的論調的對抗。老齡成為了一種“風險”,人們希望能夠確保自己抵抗這種風險的願望就如同希望自己能抵抗疾病或事故一樣,這樣的事實既表明了家庭內部團結的弱化,也表明了對人類生命跨度的理解發生了變化。根據喬治?桑德的祖母的說法,這種對老齡的意識是由大革命引發的,是一個值得深入研究的主要變化。
祖父母參與到他們孫輩的生活中的程度要依距離而定。傳統意義的教育責任被解除了,祖父母們可以縱容孫輩,成為愛玩兒的祖父、祖母,和孩子們一起享受樂趣。但有時他們也會替代那些生病或殘疾或因某種原因必須出國的父母的位置,行使他們的職權。亨利?貝里的母親早就去世了,他是由祖父蓋農撫養大的。奧羅爾?迪潘是由像父親一般的祖母進行教育的。埃利謝?萊克魯斯直到8歲時還是由像父親一般的祖父母照看,他們對他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許多自傳幾乎都不約而同地以作者對自己祖父母的描寫開始;關於家庭的回憶很少會回溯到比他這一代更早的時候。對於孫輩來說,祖父母幾乎是神話般的人物。透過他們,孩子們不僅初步確立起家族譜系意識,也第一次熟知了什麼是死亡。在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中,敘述者祖母的死就是個相關的事例。祖父母在常識和傳統的傳播上也扮演著重要角色。長輩們會講起這個紛紜世紀中的歷史事件,以及自己的親身經歷。通常,女人的雙眼會更多地見證這些私人的記憶,這不僅因為女人們比男人活得更長,還因為她們結婚更早,因此,在孫輩的生活中,祖母在其中扮演角色的成分要比祖父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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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庭(2)
叔舅姑嬸和堂兄妹同樣也是被包括在大家庭範疇之內的。界限通常劃在第一代堂兄妹的兒女那裡。在更底層的階級中,這種大家庭成為年輕工人移民的大背景。在中產階級中,大家庭成員一起應邀出席招待會,一同外出度假;在此類特別的時間內,他們開始體驗包括性在內的各種不同性質的東西。*並不鮮見。青春期少年追尋漂亮的表姐堂妹,禁不住*的衝動,而那些女孩子也從一個夏天到另一個夏天成長為女人;女孩子們為英俊的表兄堂弟而怦然心動,他們已影響到了思想解放的學生們的行為方式。在情感訓導方面,家庭總是滿足各種需要,但如果事情變得太離譜,如果家族聲譽或繼承人受到了威脅,家庭也可能會堅決制止。
叔舅姑嬸們是被允許充當監護人的。由於寡居的母親不具備這一資格,叔舅姑嬸們在家庭會議中的角色就變得相當重要,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