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個報答麼?”
姜四海道:“該,千該萬該,可是你知道,關爺他……”
芸姑道:“那是他。”
姜四海道:“他動不動就要走……”
芸姑道:“反正他只留這一宿,不怕他再說走,也不怕他走了。”
姜四海道:“可是,咱們有什麼?拿什麼作報答?”
芸姑道:“我!”
姜四海一怔,急凝目,芸姑沒有嬌羞態,有的只是一臉鄭重,一臉肅穆,他道:“你?”
芸姑道:“咱們家有我,拿我作報答。”
姜四海道:“芸姑……”
芸姑道:“我願意。”
姜四海道:“你……”
芸姑道:“咱們家還有什麼?”
姜四海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芸姑道:“他讓我這麼想,他讓我有這種念頭。”
姜四海道:“芸姑……”
芸姑道:“我只要您點頭,我只要您答應。”
姜四海道:“孩子,這是姜家的福份,姜家的造化,我怎麼會不點頭,怎麼會不答應?可是你忘了?遲了,咱們已經許了人家了。”
芸姑道:“我沒忘,那是您的意思,我一直認為門不當,戶下對;他家是那樣人家,咱家是這樣人家,這不也是齊大非偶?”
姜四海道:“可是人家不同於一般的官宦人家,董少爺也是個好子弟,承蒙人家看得起,主動來提親,咱們不能這樣對人家。”
芸姑道:“我承認他家不同於一般的官宦人家,也承認董少爺是個好子弟,是多少姑娘家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婆家,佳夫婿,可是,不適合咱們家,不適合我,我也不喜歡。”
姜四海道:“咱們已經答應人家了……”
芸姑道:“是您答應的,我沒有答應。”
姜四海道:“芸姑,你今天怎麼……你不會不知道,自古以來,兒女婚嫁都是父母之命……”
芸姑道:“我知道,可是您也知道,咱們家也不同於一般人家。”
姜四海道:“可是……”
芸姑道:“爹,別可是了,受人點滴,報以湧泉,這是自小您就教哥跟我的,如今咱們受人這麼大恩,更不能不報,只問您,咱們家除了我之外,還有什麼?”
姜四海道:“芸姑……”
芸姑道:“爹,我再問您,咱們受人這麼大的恩,能不能不報?”
姜四海倒是斬釘截鐵,沒有猶豫:“不能!”
芸姑道:“咱們拿什麼報?”
姜四海不說話了。
芸姑叫:“爹!”
姜四海說話了:“你叫我怎麼跟人家開口?”
芸姑道:“不用您開口,我自己去說。”
姜四海道:“誰說都一樣,我丟不起這個人。”
芸姑道:“爹,事關女兒一輩子呀!”
姜四海苫了老臉:“可是,芸姑,董家那麼個人家,董少爺那麼個子弟,人家那麼看得起咱們,咱們怎麼能這麼對人家?”
芸姑有點不愛聽:“董家那麼個人家怎麼了?我還不稀罕呢!咱們又不比誰低下,幹嘛要他家看得起,看不起?”
姜四海要說話。
芸姑話鋒一頓,又道:“董家既是那麼個人家,董少爺既是那麼個人,一定明理,講理,我去跟他們說,也一定能說通。”
姜四海說了話,話已經有所改變了:“就算你能說通,關爺這邊呢?人家未必願意,這不是一廂情願的事。”
芸姑道:“我知道,不用您操心,我自己去說。”
姜四海道:“又是你自己去說。”
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