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猛黑衣壯漢道:“閣下究竟是要上哪兒去?能不能說?”
這後一句,想必是因為關山月是江湖人,他知道江湖人有很多事不能說,不願說。
這,關山月沒有不能說,也沒有不願說,他道:“我要到‘科爾沁旗’去。”
威猛黑衣壯漢突然咧嘴笑了,絡腮鬍為之抖動,道:“弄了半天,閣下是要到‘科爾沁旗’!不用擔心了,天再黑也不怕找不著路,也註定閣下得上我那兒去,天意讓我能交上閣下這個朋友,天意也讓閣下非交我這個朋友不可。”
這話?
關山月要說話。
威猛黑衣壯漢接著道:“‘科爾沁旗’是我家,我家就在‘科爾沁旗’!”
巧了!
“科爾沁旗”的人物。
“科爾沁旗”的這麼一位連“活佛”、“活佛”座下的大喇嘛都買帳的大人物,難不成會是?
會這麼巧麼?
要不是,“科爾沁旗”又哪來這麼一位大人物?
關山月為之震動,一時沒說話。
威猛黑衣壯漢笑望關山月:“怎麼樣閣下?不怕找不著路了吧!是不是天意讓我交閣下這個朋友,天意讓閣下非交我這個朋友不可?”
前者,關山月不怕了。
後者,還真有幾分。
關山月定了定神,要說話。
威猛黑衣壯漢笑得更得意了,道:“走吧!一塊兒走吧!”
既然都是到“科爾沁旗”去,自是得一塊兒走了。
既然都是到“科爾沁旗”去,一塊兒走又有什麼不好?
關山月沒說話,一塊兒走了,跟威猛黑衣壯漢走了個雙騎並轡。
那四名黑衣壯漢跟在後頭。
沒多久,看見了一片燈海,一大片。
藉著皎潔的月光看,這一大片燈海有“蒙古包”,也有房舍。
真是很大的一片,一眼看過去都看不見邊兒,看不見盡頭。
威猛黑衣壯漢馬鞭一指:“閣下,這就是‘科爾沁旗’了,還不是‘科爾沁旗’的全部。”
這就是“科爾沁旗”!
還不是“科爾沁旗”全部!
是比“敖漢旗”大。
比“敖漢旗”大得太多了!
關山月道:“這只是‘科爾沁左翼中旗’?”
威猛黑衣壯漢道:“不錯,這只是‘科爾沁左翼中旗’,閣下是要到?”
關山月道:“就是‘科爾沁左翼中旗’。”
他對威猛黑衣壯漢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位大人物,又多了三分把握。
威猛黑衣壯漢又笑了:“還真是巧,還真是天意。”
可不!
還真是!
只是,他沒問關山月這個漢人,這個漢人裡的江湖人,到“科爾沁旗”來,而且是“科爾沁左翼中旗”,來幹什麼?
他怎麼會沒問?
一般來說,都會問。
這不唐突,不冒失,更不犯忌諱!
威猛黑衣壯漢也該問。
這不是到哪個城鎮,這是到“蒙古”,到“蒙古”的一個旗,漢人裡的江湖人,沒有特別的事,不會來。
可是,威猛黑衣壯漢他就是沒問。
怎麼回事?
是疏忽了沒問,還是根本不問?
或者是乍遇想見的人,如獲至寶之餘,太高興了,忘了問了?
這恐怕要問問威猛黑衣壯漢才知道了。
誰問?
眼前只有關山月。
可是關山月沒問。
恐怕關山月也不會問。
片刻工夫之後,近了,再看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