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告訴你多的情況的。不過,他的尿道受了傷,會陰部的許多小神經也受了傷。他會痊癒如初的,這我相當有把握,也許除了那些神經以外。遺憾的是,神經不會恢復得很好。〃他清了清嗓子。〃我試圖說明的是,他生殖器部位恐怕再也不會有多少感覺了。〃
詹斯垂下頭,透過朦朧的淚幕望著地面。〃他至少能活了。〃他說道。
他得到批准,和他的兄弟一起飛往莫爾斯比,並且呆到帕西脫離危險期為止。那些傷口大不可能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子彈散佈在下腹部,沒有穿透。但是,第九師的軍醫是對的,下骨盆的神經傷得很厲害。日後能恢復得如何,誰也不能打保票。
〃沒什麼太要緊的,〃帕西在擔架上說道,他將要躺在這個擔架上飛回悉尼去。〃反正我對結婚從來都不很在意。現在,你得自己照顧自己了,詹斯,聽見了嗎?我真不想離開你啊。〃
〃帕西,我會照然自己的。基督啊!〃詹斯咧嘴笑了笑,緊緊地握著他兄弟的手。〃想不到在失去了我最好的夥伴的情況下去打剩下的仗了。代我向史密斯太太、梅吉、媽媽和哥哥們問好,嗯?你真有點兒幸運,要回德羅海達老家了。〃
菲和史密斯太太飛到了悉尼,來接從湯斯威爾運帕西來的美國飛機。菲只停留了幾天,但是,史密斯太太卻在緊挨著威爾士親王軍醫院的一家蘭德維克旅館住了下來。帕西在那裡住了三個月。他在戰鬥中的任務算是結束了。史密斯太太灑了許多淚水,但是對此也感到謝天謝地。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再也不能過完滿的生活了,但是他可以做其他所有的事:騎馬啦,走路啦、跑啦。畢竟,克利裡家族在成雙配對這類事上似乎是不大行的。在他出院的時候,梅吉開著羅爾斯汽車從基地來了。兩個女人把他安頓在後座的毯子和雜誌中,祈禱著另一個恩賜:詹斯也會回家的。
□ 作者——考琳·麥卡洛
第17章(1)
裕仁天皇的代表還沒有簽署日本的官方投降書,基蘭博的人就相信戰爭終於結束了,訊息是1945年9月2日傳來的,這個日子正好是戰爭開始六週年。這是極其痛苦的六年。許許多多的位置都已空缺,永遠不會再填補上了,他們是多米尼克·奧羅克的兒子羅利,霍里·霍伯頓的兒子約翰,伊登·卡邁克爾的兒子科馬特。羅斯·麥克奎思最小的兒子安格斯再也不能走路了,安東尼·金的兒子大衛還能走路,可再也看不到他所去的地方了。帕迪·克利裡的兒子帕西永遠不會有孩子了。還有這樣一些人,他們的創傷是肉眼看不到的,可他們的傷痕卻同樣深;他們歡天喜地,心情急切,仰天大笑而去,但回家後卻沉沉默默,慢言寡語,罕見其笑。在戰爭開始的時候,他們能想到這場戰爭曠日持久,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嗎?
基蘭博並不是一個特別迷信的地方,但是9月2日那個星期天,就連最憤世嫉俗的居民也都戰粟了。因為,在這一天戰爭結束了,澳大利亞史上最長的乾旱也在同一天結束了。近十年來沒下過一場有補於事的雨,可是那天,佈滿天空的雲層卻達數千英尺。黑雲壓頂,雨水破雲而來,在乾渴的土地上傾注了12英寸的雨水。也許,一英寸的雨水尚談不上緩解旱情,過後根本無濟於事,可幾英寸的雨水卻意味著青草啊。
梅吉,菲,鮑勃,傑克,休吉和帕西站在外廊中,望著夜幕中的大雨,使勁地吸著雨水落在焦乾、龜裂的土壤上所發出的令人應接不暇的香氣。馬、羊、牛和豬用腿在漸漸變稠的地而上亂扒著,任雨水沖刷著它們那顫抖的身體;它們大部分都是在上一次像這樣的雨澇淋過世界之後才出生的。在墓地,雨水沖走了灰塵,使一切都露出了白色,沖走了那平淡無奇的波梯賽利天使伸展的雙翅上的灰土。小河裡掀起了浪頭,洪水的咆哮與暴雨的抽打聲相和。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