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冷淡的開口:「母親如果也是想和我說一些不中聽的廢話,那就可以出去了。」
薛知棠看著病床上女孩蒼白的容顏,眉頭微微擰起,眸底閃過紛亂繁複的情緒。
上一次,這個女兒這般冷漠的看著她,好像……還是在桃李杯決賽出事的那天晚上。
那天——
她被舉報出賽前使用興奮劑的傳聞,舉報人就是大學四年來,一直跟她最親近並且扶持她幫助她的舞蹈導師。
她成為千夫所指,寧萱則替代她,一躍成為金獎得主,成為國家歌劇院首席。
而她,被寧遠國跪了一整夜的祠堂。
那晚雷雨交加,很多事,薛知棠有些記不清了。
唯獨記得。
那天滂沱的大雨下,她紅著眼,一字一頓的質問她:「你不是我親生母親嗎?你為什麼不信我的話?!你為什麼任由著那些人汙衊我?你為什麼要把你的心給偏袒給一個跟你毫無血緣關係的人?!」
「你為什麼不替我去找真相?你為什麼不去懲罰她?」
她問了很多為什麼。
可她只是顫抖著唇,回答不上來。
但她現在的眼神,卻比那時候還要冷。
冷到她不知所措,手腳冰涼。
良久。
薛知棠出聲:「見到你沒事,我很安心。」
寧蘅平靜的看著她:「你真虛偽。」
薛知棠死死的掐緊指尖,掌心處被她掐出了血珠。
她轉身,要出門。
倏然,又頓了一下。
她從身上取出來一個琉璃小瓶子,放到病床的床頭櫃上,「這是我親手調製的迷香,遇到危險的時侯,拿出來用。」
她最後看了寧蘅一眼,轉身出門。
·
薛知棠曾是s國鼎鼎有名的調香師和製藥師,她研製的香水,曾賣出過天價。
她制的藥,甚至有傳聞能起死回生。
不過那都是傳聞,當不得真。
寧蘅對她的過去,如今也已經不感興趣。
香水,也一樣。
她伸手,漠然的將那瓶香水丟進垃圾箱。
晚上。
傅瑾州過來的時侯,元卿在門外向他匯報了今天的事。
傅瑾州聽完,眸色幽深。
「警調局那邊處理的怎麼樣?」
「您請放心。」
元卿頓了下。
又道:「另外,警調局那邊來報,這樁綁架案極有可能跟寧家小少爺有關。但是那群人嘴巴封的很死,似乎不敢在此基礎上再得罪寧家。警調局沒有證據,不能拿人。」
傅瑾州眉眼間閃過一抹陰翳。
一抹殺意從他眼底一閃而過,「找個機會……」
他驀地又一頓。
骨節修長的指腹輕輕捻過冷白手腕上的那串黑色玉檀香佛珠。
「算了,留他一命。」
元卿明白他的意思了:「是,我這就去辦。」
元卿離開。
傅瑾州剛要進門。
忽然瞥見,長廊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男人眉梢輕挑,轉身,進門。
病房內的小姑娘在床上看書。
書是傅瑾州怕她無聊,派管絃送過來的。
他一把將她小小的身子撈進懷裡,低低的問:「阿蘅下午有沒有乖?」
寧蘅看書的時候,總會特別入神,頭也沒抬,隨口敷衍:「有哦。」
傅瑾州悶聲笑笑,寵溺揉了揉的後腦勺,「嗯,獎勵小阿蘅一個親親好不好?」
第53章 放心吧,他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