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
或許是她想多了?
或許她……對誰都是這樣。
或許,只是她天生母性淺薄。
薛知棠出了門。
客廳門外下了場小雨,順著屋簷緩緩滴落下來,細雨纏綿,滴滴答答。
一如很多年前那個臨盆的夜晚。
她的孩子。
才剛生下來,一夜之前,全都離她而去。
她忍不住用手輕撫雨簾,眼神空洞又哀傷。
有心腹傭人走過來,擔憂道:「夫人,您還是站到屋裡來吧,萬一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薛知棠沒看她,黛眉如畫,一身美艷的面容上纖塵不染。
細雨汀泠之中,她一身碧色旗袍,恬靜淡雅,像是染著朦朧的霧氣,搖曳生姿,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良久。
她嗓音如細雨般溫雅輕柔:「安排的事,怎麼樣了?」
傭人低眸:「最多就在今明兩日了,您請放心。」
……
下午。
傅瑾州在總統辦公廳忙碌之餘,收到了一條訊息。
「死了?」
他眉心輕凝,放下了筆。
「是的。」元卿垂首道:「警調局那邊來訊息說,蔣翰林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間呼吸不暢,然後就暴斃了。屍檢後,他身上沒有傷口,他們檢查了他的飯菜,食用的水,也都沒有中毒痕跡。法醫初步鑑定,死因是窒息而亡。」
第159章 傅瑾州,我疼……
總而言之,就是非常蹊蹺古怪。
傅瑾州凝眉:「還有沒有可疑之處?」
元卿思忖了一會兒:「倒是有一個,但是……」
傅瑾州凝眉:「但是什麼?」
元卿雖然覺得這兩件事毫無關聯,但是閣下既然問了,便也據實以告:「聽警調局,關押著蔣翰林的監室,從他剛進獄中不久,就有一陣很好聞的異香。之後蔣翰林就開始慢慢精神有點不正常……」
異香?
傅瑾州幽深的眸子掠過一絲晦暗。
薛、知、棠。
不過。
想起薛知棠。
他又想起一張臉……
這時,元卿在旁邊問:「閣下,這下怎麼辦?」
傅瑾州:「除了江梅外,蔣翰林還有會去探望他的直系家屬嗎?」
元卿搖頭。
「那就秘而不宣。」男人淡淡吩咐:「記錄的時候寫情緒過激暴斃,暫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明白!」
傅瑾州抱著抱著寧蘅回休息室的事,倒是引發總統府內外不少議論。
比如:總統閣下將夫人金屋藏嬌。
夫人閣下很年輕,就是個小孩。
夫人閣下喜靜,脾氣不好。
寧蘅對外界議論渾然不知。
她躺在休息室睡了一下午。
醒了後。
手機上看到了兩通未接電話。
電話ip來自太平洋的另一端,她點了回撥,很快就接通了,那邊傳來一道女聲:「老師,一切如您所料。」
寧蘅沉吟片刻:「知道了。」
電話結束通話後。
這一天,為避免尷尬,也怕被別人撞見,她一天都沒出門,堅決不在總統府內亂跑。
元卿知道了都感到唏噓。
但凡夫人出來逛一圈,看到畫廊上的畫、拐角處墨寶末尾的簽名、再不幸碰到個不長眼的上去就喚聲『夫人閣下』……
閣下就要完。
……
晚上。
傅瑾州忙碌完畢,回到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