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回來了?去哪兒玩了這麼久?餓了吧,快過來坐下吃飯。」
她得面容依舊是那樣得慈祥與溫柔。
就和她記憶裡一模一樣。
寧蘅恍惚間覺得,這可能是一場夢。
一場美夢。
她眼眶定定得看著那張熟悉得面容,眼眶通紅,唇角破碎得溢位哽咽得聲音:「媽……」
雲晚秋疑惑得看著她:「怎麼哭了?在外面受委屈了?」
寧蘅搖了搖頭,潸然淚下。
她驀地朝她跑來,然後鑽進了她的懷抱中:「媽……」
雲晚秋不知所措,只能用手輕撫著她的後背。
「傻孩子,怎麼了?」
寧蘅沒有說話,只是在她懷裡泣不成聲。
她有很多很多想說的,都想和她說。她想告訴她,她在外面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他們都不喜歡她,這世上沒有人喜歡她,還有他也是……
可他們、他、都是誰。
話到嘴邊。
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媽……」寧蘅也不想去思考這場夢境,究竟是夢,還是一場真實,她就如同以前撒嬌一般的抱著母親,哭著說:「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好,好。」雲晚秋連聲應著,哄著:「阿蘅就跟我在這兒,哪兒也不去。一輩子也不分開……」
……
「傅先生,首先要通知您,您的妻子懷孕了,但是心臟對各個器官的輸血效率降低,我們不確定能否保住這個孩子。請您在上面簽字……」
「傅先生,拔出匕首的過程非常兇險,請您在這份知情書上簽字……」
「傅先生,匕首已經取出來了,但您的妻子狀況並不容樂觀,請您在這份病危通知書上簽字……」
「這是新一份病危通知,請您簽字……」
「請您簽字……」
搶救室的燈光亮如白晝。
傅瑾州高大地身形站在門外,他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搶救室的門,他的身上還染著血,脖頸上還沾染著她身上的血跡。
醫院之外的天空已經黑的透徹。
頭頂明亮的燈光還亮著,那抹亮光照射在男人的側臉,在月色之色,卻形同鬼魅,陰鷙駭人。
六個小時了。
搶救室裡整整進行了六個小時,卻仍然沒有停止。
黛娜夫人還有傅瑾硯也全都到現場了。
所有人的都是一臉沉重。
大概沒有一個人,能承受的住最終的結果。
黛娜夫人看了兒子一眼。
自從她到醫院之後,便看到他一直像這樣沉默著一言不發,周身彷彿沉浸在寒冰煉獄之中,眸底濃縮著毀天滅地的陰冷怒氣。
空氣裡針落可聞,隱隱流淌著令人潮濕的壓抑氣氛。
黛娜夫人還從未見過兒子露出這樣一面。
她想說什麼,最後忍了又忍。
都沒有出聲。
就在這時。
病房長廊,一道焦急的聲音驟然響起,緊接著,穿著一襲白色呢絨大衣女人跌跌撞撞的朝這邊跑來。
直到她跑到這邊。
她眼神呆滯、瞳孔緊縮的看著搶救室緊閉的大門,死死的捂緊嘴唇,淚水溢位眼眶,又砸落手背。
黛娜夫人認出了,是薛知棠。
是s國上流圈鼎鼎大名的美艷女人。
也是阿蘅的母親。
薛知棠滿臉痛苦、自責、懊悔,還有很多很多複雜的情緒……
最後。
她眼底的光芒逐漸熄滅,最後身形也踉蹌一步,緩緩蹲下了身。
真正傷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