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東方了?東方怎麼哭了?”
眾人遙相一望,互相轉幾番眼色,緊接著一起鬨堂大笑,連池中的舞姬都停下舞步笑得直不起腰來。
宇文在我身後笑得猖獗無比。………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我頭腦嗡嗡的,究竟是哪裡不對了?明明前一刻還是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衣袖體膚皆是他的餘溫,眼前卻一霎間風雲變色。本來整個晚上都能伶俐周旋,此時所有的神經卻都像違背了自己的意志而停止了它們的運作,我張了張口,發不出聲來。隱約間,似乎是自己的聲音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啊……”他有意頓了頓,像是在思考,嘴角勾起一抹邪妄的溫存,“如果不來這一手,怎麼能欣賞到這麼美麗的風景?你看,大家笑得有多開心,這可都是東方的功勞啊!”
好明顯的侮辱。他是怎麼了?剛才……剛才還不是……………,剛才那是夢麼?……
我又是怎麼了?僅僅為了一個擁抱,就能任人欺凌成這樣。我不明白,我怎麼都不能明白………
我陷入前所未有的麻木不仁中。但是很快的,在看到他眼裡反射著大殿奢靡的流光,映在我眼裡是一陣比一陣的絕望,我猛然間找回了自己正常的思考,然而這一時刻,所有的一切竟是那麼明目而昭然的劃過心頭,我霎時渾身冰冷:
“你都知道。………你根本就什麼都知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所以不惜利用這種方式羞辱我,你是故意的。宇文你………你知道你有多殘忍麼?”
“殘忍?”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眼角眉梢盡是裡滿滿的冷嘲:“東方,我記得你曾經指著這些人對我說‘瞧,這就是狗,你要他們生不如死他們便只能生不如死’,……現在他們全都在這裡,我突然想看看東方如何叫他們生不如死。”
我驚愕的看著他無比剛毅無比冷絕的臉,他的目光在這個時候說不出的坦白,坦白的近乎諷刺。“看不出宇文如此宣告大義,倒是東方的報應了。”可即使是這樣,我仍忍不住悶聲道,“我只問你一句,你除了看不慣我胡作非為,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了麼?東方在你眼裡果真一無是處麼?”
他聽完就笑了,那俯仰間狂妄的笑意,簡直像一匹把玩著獵物的豺狼,緊接著衣袖一揮,我立時感到左臉火辣辣的生疼。我咬緊唇,強迫自己聽著那不可錯辨的特有的磁性語音。………
“東方,你的感情就跟你的棋藝一樣破敗。還記得麼?以前你跟我下棋的時候總是輸。………
其實,我本可以在三十子之內就把你殺得片甲不留,知道為什麼每次我都會拖了那麼久?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會棋,卻又要強撐。所以每局下來,棋盤上總是擺滿了兵法戰陣,我每換一個步調圍你的子,你就會送我一套兵陣。
………後來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又能贏了麼?那自然是因為我擺出了你的兵陣,你又送了我破陣的方法,所以就在前些日子,我能領著鑰城的殘眾破了你的城。”
原來,……事實就是這樣,這麼簡單。我卻連想都沒想過,一旦把對方的為事為人給認定了,餘下的便只是自己的愚蠢了。我從來都不認為宇文會是這麼陰鷙而偽詐的一個人。……不,是我刻意不願想往壞處去想,我可曾仔細去斟酌過他?………兩年,太短。的確不足以看清楚一個人的本質。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在這樣的絕境居然還能傻到抱有一絲希望………
“你究竟算計了我多久?”這句話本沒有必要再問,可我必須聽他親口說出來,如果絕望可以更深一層,那就讓它深到骨子裡好了。畢竟這兩年來,他把自己掩藏的是多麼精絕,我就是死,也要死的明目。
“這就對了嘛,能問出這樣的話,你也算是開悟了。我告訴你呵………還有‘圓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