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凌陽一聲長嘆,不過不是為了自己即將殞命感到悲哀,而是讚歎逃犯哥哥這樣的智商實在是犯罪界的一朵奇葩,嘴碎到槍裡沒子彈這樣機密的事情也敢信口就說,凌陽在思想上雖然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跟不上時代的節奏了,自忖死定了的凌陽心裡一聲哀嘆,決定死了以後一定要每天去逃犯哥哥家裡鬧鬼,抬起眼睛無比怨毒地瞪了逃犯哥哥一眼。
逃犯哥哥本已氣急的人,控制住自己的仇人後心胸大快,手上加力想要用鋒利的刀刃劃開凌陽的喉嚨,卻不小心接觸到凌陽的眼睛。
逃犯哥哥也算是心智堅毅的悍匪,曾經做不不少大案子,手上人名也有幾條,不過接觸到凌陽的眼神後,只覺得腦袋一陣發暈,彷彿被凌陽深邃的眸子吸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漩渦裡有許多駭人無比的惡鬼怪獸撲向自己,撕咬吞噬著自己的血肉和靈魂。大白天活見了鬼的逃犯哥哥嗓子裡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聲,手上的動作硬生生停了下來。
凌陽畢竟是警校裡的高材生,身體素質和神經反應一流,眼見逃犯哥哥突然中邪,哪能放過這樣千載難逢的逃命機會,一點兒也顧不上跟殺手哥哥客氣,上半身閃電般後仰,遠遠離開鋒利的刀刃,雙腿併攏,膝蓋曲起,兩隻腳重重跺在逃犯哥哥的脛骨上,逃犯哥哥身體失去重心,騰空朝凌陽身上栽倒過來,凌陽苦於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無法抽出,只好硬著頭皮一頭撞在逃犯哥哥的下巴上。
這一下撞擊可真夠狠的,逃犯哥哥立刻眼冒金星,不過神智卻清醒過來。逃犯哥哥甩了甩頭,把剛剛噩夢裡的驚駭欲絕暫時拋到腦後,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逃犯哥哥顧不上小腿被凌陽踹得鑽心的疼痛,側躺在地上猛地一刀扎向凌陽的胸口。
兩人距離太近,被綁縛住雙手的凌陽避無可避,情急之下就地朝另一側翻滾了一圈,沒有被刀子結結實實地刺中,但是肩膀被刺穿,鮮血長流,凌陽痛吼一聲,不管不顧地原地往回一翻,臉面朝下將逃犯哥哥的握刀的手臂死死壓在身下,只是劇烈的活動將肩膀上的傷口撕裂得更大,血流如注。
逃犯哥哥生怕被凌陽纏住,一時兇性大發,暴戾地想要立刻置凌陽於死地,抽出另一隻手攥住沉重的鐵質槍把狠狠地砸在凌陽的後腦上,一下又一下,噗噗的沉悶響聲如同鐵塊砸在西瓜上,凌陽心知一旦被逃犯抽出拿刀的手自己必死無疑,只能咬著牙苦捱,拼命晃動著腦袋躲避槍把,逃犯哥哥一天沒吃東西,氣力不繼,手上一偏,將掉落在地上的一隻火腿砸了個稀爛,火腿的香味混雜著濃厚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屋內兩人搏鬥得熱火朝天,屋外的警察自然也聽到了動靜,雖然暫時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不過只是聽到怒吼和悶響,就能大致猜出裡面有了變故。機不可失,公安局長和武警隊長一揮手,圍控的警察們開始迅速朝大門靠近,想要趁機衝進去將匪徒一舉擒獲。
吱呀一聲,雙開的大門被頂開一條小縫,精神高度緊張的警察們一齊停步,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齊齊對準了門縫,可是門縫底下卻緩緩伸出了一顆稚嫩的小男孩的腦袋,眼睛嘰裡咕嚕地剛轉了轉,蹲在一旁的大黑狗突然撒著歡兒跑了過來,伸出猩紅的大舌頭在男孩的臉上親熱地舔了幾下。
趁亂逃出的小男孩正是小東,那條表面兇猛內心溫和的大狗自然是小乖。由於凌陽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在心裡動了殺機,恨不能立刻把逃犯哥哥碎屍萬段,這樣的思維波動啟用了體內異能,再次傳遞進早已建立了聯絡的小乖的大腦袋中。
小乖雖然被一群二哈帶大,骨子裡畢竟流淌著獒犬兇悍無匹的血液,受到凌陽異能的影響,兇性大發,兩隻土黃色的圓眼珠裡放射出殘暴的金光,渾身黑毛炸成了一個巨大的刺團,四足用力一蹬,健壯的腿部肌肉爆出爆炸性的力量,大頭悍然將大門撞得碎裂成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