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說的。”張姨娘抿著嘴兒笑:“老夫人可有罵你?”楚懷德搖頭,小小年紀就咬牙切齒:“那女人急得眼淚都要出來,只要大哥肯理我,她再急也沒有用。”說的這女人就是指二夫人。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恨意,也是二夫人平時逼迫太過的原因。
這樣鬧過,二夫人丟了大人。她回到房中很是煩悶:“今天是怎麼了?”家裡一向是由二老爺和二夫人說了算,楚大公子鬧彆扭,也不管這樣的事情。今天楚懷賢這樣,讓楚二夫人很納悶。
第二天更是離譜,楚懷賢給了楚懷德一盒子筆,又當著老夫人的面聽他背了一段書。楚老夫人難得賞了楚懷德一些錢。楚二夫人回來正在煩悶,聽著丫頭來悄悄回話:“張姨娘和公子房中的小初在一起。”二夫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她!
九月天氣漸轉涼,房裡的人都換上夾衣裳。小初還在做著公子的那條腰帶,自己對著笑上一回:“這腰帶明年才能好。”按小初這個做法,明年只怕也用不上。
手裡掂著針線正在忙活,夏綠來喊小初:“程管事的讓你去。”小初放下針線,就往程管事的這裡來,程管事的笑容滿面讓小初做,把小初的帳本兒給她看,很是為難地道:“小初姑娘,您這帳本兒太讓我為難,這四千兩銀子您也拿了,這帳是不是細一些?”小初看看那個藍色的帳本兒,也笑容可掬:“怎麼個細法?”
程管事的哈著腰陪著笑,要是讓家裡別人看到,肯定會不敢認他。但是奉了二夫人的命,他只能裝下去,再說把小初治倒了,人人有利。“小初姑娘,這送人的錢是一筆,外面吃飯的錢是一筆,外面要的什麼酒什麼菜,你可都要寫清楚了。這樣你不為難,我也不為難是不是?”小初默然:“好,我去寫。”
沒有反駁的小初來見楚懷賢,把這個事兒轉扔給他:“公子教我怎麼寫。”楚懷賢微微一樂:“先放在這裡吧,要是他催,讓他別急。”把錢全拿在手裡的楚懷賢是不急,林小初沒好氣:“我是個丫頭,他是管事的,要是他死命的催,我可怎麼辦。”楚懷賢裝模作樣想想:“你就欺負他好了,你不是很會欺負人。”
小初摔簾而去,楚懷賢在後面罵:“沒規矩的東西!”多福多壽和孫二海都避開,小初怒火中燒,還是躲著的好。
進喜兒從外面進來,呈給楚懷賢一封信:“老爺說推遲迴來,要年底才回來。”楚懷賢看過父親的信,就去告訴祖母。
晚上小初還氣呼呼,錢沒有落著,倒讓我寫細帳。我不會寫,憑公子怎麼弄去!到月上柳梢頭,坐在房中看書的楚懷賢對小初道:“換衣服隨我出去。”秋白“唰”地白了臉,夏綠只是笑不說話。小初去換過衣服過來,身上是件玉白色的羅衫,楚懷賢看看道:“回來的晚,取件斗篷帶上。”小初多少有些喜歡,板了一天的臉,這一會兒笑眉兮兮地問:“帶我騎馬?”楚懷賢把臉一板:“不帶!”拉了一天的臉色給人看,這一會兒小初喜歡上了。
公子雖然板著臉,小初也不管不顧。取了斗篷和楚懷賢出來,看到馬在外面,認準一匹過去就往馬上爬。楚懷賢只帶著進喜兒和小初往外面來,小初這一次馬騎得熟練,在馬上歡天喜地。
行過長街,看過各種熱鬧,在一處酒樓停下。店夥計早就過來相迎,楚懷賢象是常客,把馬韁繩一丟,徑直往樓上去。小初跟著到包間裡,楚懷賢讓小二:“把選單子拿來看看。”小二答應一聲取來,楚懷賢丟給小初:“慢慢看。”小初大喜,讓我寫細帳,這就出來了。
前面看的還行,牛肉雞丁的價格雖然貴,也還不離譜,看到最後,小初覺得身上汗毛都豎起來:“這是什麼酒,要五百兩一罈?”五百兩可以買上多少個丫頭,足夠一戶窮人吃上好些年。楚懷賢見她驚怪,一笑道:“好酒!”小初喃喃:“就是金汁,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