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在旁邊勸:“我就說別來別來您不聽。您忘了什麼,不會請公子進去。”春水也在想,公子有客,少夫人就這麼一下子闖進去,也不怕客人看到她。
楚少夫人是唯恐樓大官人見不到她,她抹淚水,還不忘和春水拌嘴:“你不明白。”
她是特地跑來示威,又一頭撞到自己丈夫身上。
房裡楚懷賢才收起怒容,就像剛才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和樓大官人說起話來:“綢緞布匹撿精細地運上船,只是在船上要是受了潮,可怎麼好。”
樓大官人見到楚少夫人出糗,心裡實在舒坦,他是殷殷勤勤地回楚懷賢的話:“下面多放防潮的東西,在海上呆幾年都不打緊。”
把這些話說過,樓大官人再提樓姑娘的話:“不是我家的姑娘棄德公子而就公子,而是我這當長輩的自從認識了公子,覺得終身有靠,還是許給公子最好。公子也有了小公子,做長輩的心也能領略幾分。兒女們大了,只盼著她們衣食周全,這就是最好。”
楚懷賢還在想小初,出去時那眼睛裡已經有水光盈盈,這一會兒指不定在房裡怎麼哭呢。小初會哭,也是少見的事情。
見樓大官人還在說這個,楚懷賢笑一笑道:“上次我沒有接你的話,我想你應該心裡明白。你想想,懷德的意中人,我怎麼能納。你也應該知道我,我要是想有,佳麗倒是不缺。”
樓大官人弄了一個大紅臉,他不死心地再道:“我侄女兒要不是佳麗,德公子怎麼會一往情深。以我這樣的年紀,都是過來人。年幼無知時,心裡只有情深,到得三十歲以後,想想,還是豐衣足食最為穩妥。大公子你不妨去相看一相看,我侄女兒性子最溫柔,又會女紅又會持家。”
“不用了,”楚懷賢笑著擺一擺手:“我前幾天已經對二叔把這事說了,二叔你是知道的,他膽子小怕事情。說現在下定怕陳家怪,我說怕什麼,房裡有人是該有的事情。改天找一個吉日,二叔和二嬸兒不出面,我和我妻子為懷德把這定禮下了。”
樓大官人在他面上仔細認真狠狠地打量過,見楚懷賢不是假話,這才心裡嘆息一聲,晚了,早知道,那時候應該早給他。
兩個人把話說過,樓大官人回去,楚懷賢起身往房中來。在院子裡,對丫頭們擺手不讓她們回話,自己輕手輕腳揭簾進來,見小初倚在榻上,帕子舉在面龐上,果然是在拭淚。
楚懷賢慢慢來到榻前,才道:“哭什麼?”出其不意的,小初嚇得一哆嗦。楚懷賢趕快把她抱在懷裡拍撫著,柔聲道:“都是我不好,把你嚇到了。”小初正傷心,聽到這樣的柔聲細語,眼淚更忍不住往下掉。
這古代的制度,總是時不時地要出來晃一晃,在小初最經受不起的時候,在她心裡紮上一下。小初伏在楚懷賢懷裡,哭得很是傷心。
“傻丫頭,真是個傻丫頭,除了沒事找事兒,你別的都不會。”楚懷賢好笑:“長輩們現在都疼你,我件件依著你,你亂想什麼。”
小初越哭越是嗚咽,最後抽抽噎噎地泣不成聲。
楚大公子一句話,就讓小初停下哭聲:“把你的首飾挑幾件,改天去給懷德把樓家的定禮下了。”小初立即就不哭了。
後面的淚水止住,前面的淚水還在臉上,她就這樣一張淚臉兒對著楚懷賢,臉上不再是傷心,而是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給樓家下定,讓懷德安心,也讓樓家安心。”楚懷賢說過,小初立即搖搖面龐,把臉上的淚水甩開,有一滴子落在楚懷賢手背上,他笑著拭去。再見小初是吃吃的:“為什麼?”
樓家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要給懷德?小初這一會兒生氣精神氣,什麼氣兒都恢復了。雙手抱住楚懷賢的脖子:“懷德定的是陳家。”
“這樓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