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一陣感動,也有些臉紅。我的智勇雙全不知說什麼?說勇,可能還有一些,說智,大概只能算從蛇人營中盜回沈西平的頭顱,以及用飛行機逃出來的事了。武侯並不能智出名,但他的智謀已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在以機智出名的文侯面前,我這點智只怕不值一哂。
“稟大人,末將若不得部下士卒效命,實百無一用。”
文侯笑了笑道:“是啊,我現在看的這個上書也這般說:‘人盡其材,物盡其用,三軍始可言戰。’對了,這個吳萬齡當初就是你的部下吧?”
這是吳萬齡寫的那段裡的話啊。這時我才注意到文侯面前那本書其實正是我買的那些羊皮紙。我道:“稟大人,正是。此人雖槍馬無過人之處,然排程兵員,整頓秩序,此人不作第二人想。”
其實,苑可祥在這方面也不比吳萬齡遜色。只是他到死,也只是中軍一個小小巡官,這方面的本事根本沒機會用過。
文侯站了起來,又踱到窗前看著外面,喃喃道:“此人職卑人微,但這上書不乏灼見,當初我真是看走眼了。他所說的‘夫欲戰勝者,定謀則貴決,行軍則貴速,議事則貴密,兵權則貴一。’這一段,頗為切中軍中之敝。帝國軍便是軍制混亂,兵權不一,而定謀又優柔寡斷,各人有各人的見解,除了帝君,沒一個能最終定下來的。”
這一段話正是我借給吳萬齡的《勝兵策》中的話,他也抄了上去了。我道:“此話不假。南征軍中,各軍的官職也不一樣,當諸軍間互相排程時,常有搞不清哪個人軍銜較高而生混亂。而軍中有軍,也使得上情不能下達,徒增其亂。”
文侯猛地一拍桌子道:“正是,這吳萬齡也說了此點。”他轉過身,忽然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道:“可惜我不曾早點看到這篇上書,雖有此心卻一直不曾動手。如今二路援軍出發迫在眉睫,也沒辦法了。”
我道:“大人,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現在徵來的新兵,若革除舊弊,精心加以訓練,事未必不可為。”
文侯走到我跟前,將手搭在我肩上道:“楚將軍,你是從南征軍裡回來的,對軍中之弊自是深知。如今的二路援軍又是以四路軍拼起,這數弊更是積重難返,而練新軍又不是一時半刻便行的事,你們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我抬起頭,大聲道:“為將之道,令行禁止。大人若用末將,自當效命。”
文侯可說對我有救命之恩,若非文侯求情,我早就被太子斬了。不管文侯當初救我是何用意,我終究對他深懷感恩之情。
文侯眼裡也閃爍著異光,一時,竟連他也象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拍拍我的肩頭道:“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馬上到校場,明日是二路援軍點兵之期。”
明天就要出發!我吃了一驚,差點叫出來。看來東平城局勢大為不妙了。我跪著行了一禮道:“是。”站起來便要走。剛要移動,我又轉過頭來道:“大人,末將還有一事不明,請大人明示。”
文侯似乎已在想自己的事,聽得我的話後道:“說吧。”
“昨日鄭昭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我的話一出口便有點後悔,因為文侯的臉一下沉了下來。他本來和顏悅色,但馬上就變得陰沉了。他看了看我道:“楚將軍,此事事關機密,你不必打聽,也不可外傳。”
我嚇了一跳,忙又跪下來道:“遵命。”
鄭昭是五羊城主的人,現在南邊諸省都已遍佈蛇人,但鄭昭還能出來,說明五羊城尚不曾陷落。以蛇人那等兇殘,怎麼會留下一個五羊城不攻的?其中只怕有一個秘密,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五羊城主一向以慣於見風使舵著稱,手頭也有相當強大的實力,尤其是五羊城水軍,據說實力比帝國的水軍團還要強。以前共和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