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此事慢慢商議。”
“不著急。”
“卿身負守城重任,國家安危,系卿一身,豈可長久在這朝堂之上逞口舌之快。”
“下去吧。”
聲音平和,甚至還帶著倚重和信任,可偏偏又不容置疑。
趙桓心中也甚是複雜,他一面想依靠李綱為首的這些人固守好汴梁城,一面又對這些人妨礙他棄城而逃深感厭惡。
若不是這些主戰派,也許他早就如太上皇一般在江南逍遙快活。翾
屆時,他姓趙,他還是大宋的帝王。
黃河以南完了,還有長江以南,他依舊可以與金人劃江而治。
他都能看明白的局面,這群主戰派看不明白嗎?
李綱深深的看了趙桓一眼,嘆息一聲,轉身離開朝堂。
一味割讓,失去河間,太原,若金兵再次逼近,那麼中原大地是不是就要盡喪?
割讓中山,陛下南逃,也算不得安全。
真以為金人開口索要的三鎮只是一時興起嗎?翾
官家還真是被一味的割讓求和,苟且偷生迷住了眼睛。
一葉障目,聽不進任何反對之言。
此時,他也只能對秦左司諫說自求多福了。
蓀歌已經懶得再多看趙桓一眼,而是將目光移向了秦家大郎。
只是方才片刻的功夫,秦家大郎的背好似又彎曲了些許,只是憑著一口氣在繼續開口“官家,臣無能,做不好這件事情,還望官家另擇高明。”
秦家大郎的聲音中有喪氣,有頹然,似乎還有一些質疑。
他產生了自我懷疑,不知自己堅持的究竟算什麼。翾
明明是對的,卻惹得官家生厭。
難道身為臣子,最該做的是想官家所想,討官家開心嗎?
可他為官的本心非此啊。
猶記得三十年前,被李夫人問起時,他可以毫不猶豫不假思索的說想光大門庭,想讀書有所果,想忠君報國,想懲惡揚善為民解憂。
十餘年前,他仍會因私心而感到羞愧。
會因一句私心之上,應有正義。私心之下,應有底線動容。
為官十載,他也牢記勿忘初心,無愧於心。翾
好像,沒有用。
這個國家,還是日復一日的衰敗。
而他,也常被岳父,妻子排斥呵責。
如今,又被官家不喜。
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當年高中,沒有攀王家這門高門親事,他會不會不至於似如今這般掙扎。
他到底該怎麼做,怎樣做才是對的。
他真的努力的在扞衛趙氏正統,想保家衛國。翾
這一刻,蓀歌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燙的厲害。
她有理由懷疑,在這樣下去,她可能就要被燒的冒煙,然後消失了。
秦家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