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一說,馬奇呆住了。
是啊,誰都能走,唯獨這個小王八羔子走不了。
他要是敢出城,說不得隔天就要被人給抓了當人質。
“爹,我要是走了,家裡誰都別想好過,在外面可沒人保護我,倒不如在家裡舒舒服服的,您多派點人保著我不就行了。”
馬奇皺著眉頭,雖然作為父親很想回絕掉兒子的提議,但不得不說,這個平日裡不著調的臭小子,今天這話說得讓他無法反駁。
“這……老爺,讓鴻文一個人留下來?那我也不走了。”
大奶奶見鴻文不肯走,自己這個當媽的怎麼肯離開。
“娘,您幾位還必須要走,我一個人還好,真有什麼麻煩,我自己一躲,京城這麼大,我哪都能藏,您幾位留在這,我可跑都跑不了。”
“兒子說得沒錯,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裡添什麼亂啊,趕緊收拾行李準備走。”
馬奇不耐煩地揮揮手,鐵了心今天就要把家人送出京城,大奶奶就算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也不好使。
好在大奶奶琢磨了一番徐童的話,覺得也是個道理,加上馬奇的態度,半推半就地就坐上了馬車。
臨行前還不忘囑咐徐童一定要照看好身體之類的。
看著大奶奶擦著眼淚的模樣,徐童對馬鴻文的羨慕又增加了一層。
不知道為什麼,他腦子裡忍不住在想:“我的媽媽又是什麼模樣??”
當然這個念頭很快被他棄之腦後,自己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也不想見到他們。
這一天,離開京城的人很多,哪怕是對政治再不敏感的人也能感覺到那種很不對勁的感覺。
因為這已經無關政治了。
恭親王回府後就上了摺子,要求聖慈皇太后嚴查還自己一個清白,並且請了病假不肯出門。
聖慈皇太后的回應很簡單,讓應天府嚴辦,同時著宗人府一同查辦。
然而詭異的是,當晚那名刺客就死了。
死得莫名其妙,根據牢頭說,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刺客的腦袋慢慢地扭過來,最後扭成了一根麻花。
這下死無對證,按說所有人都該鬆了口氣,至少明面上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但沒有。
氣氛反而更加緊張。
這種緊張不僅僅體現在朝堂上,就連平民百姓也能察覺得到。
最直觀地說,就是最近街道上的兵勇都被換了,原本那些稀稀拉拉混日子的八旗兵被換了下來,改成了馬奇新訓練起來的兵勇,對進出京城的人嚴格盤查。
甚至就連洋人區也開始實行了嚴格的宵禁制度。
至於新皇帝的人選,朝堂上依舊還在爭論,但恭親王這邊的呼喊聲卻越來越小。
“大人,您說恭親王真的會反麼?”
欽天監內,徐童小心翼翼地端上茶水給大公主。
大公主輕抿一口後,皺了下眉頭:“不好喝,我活著的時候喜歡喝武夷山的大紅袍,那裡有一顆老樹滋味最純正。”
徐童一撇嘴,心想好傢伙,一兩茶葉數百萬,你當這還是你大明朝啊。
不過大公主這話倒是提醒他了,這類好東西在這個時代還是很多的,例如東北的飛龍什麼的,還都不是保護動物可以吃,以後說不得有機會可以品嚐一下。
“恭親王沒那個命,他若是識趣就該乖乖地外調。”
徐童聞言眯起眼睛:“但他沒有,所以無論是新皇登基,還是聖慈皇太后繼續掌權,他最後都逃不了被清算的結果。”
換作任何一個掌權者,都不可能容忍自己曾經的競爭對手還舒舒服服地活著,不搞死對方,那簡直是寢食難安。
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