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無劍首,這劍首都沒了,他們想要超越,又是何等艱難。
臨安府皇城尚書房內,看著送來的情報,許來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這個楊洪,莫非真的是一大變數不成!」
許來自言自語,尚書房裡其他批閱奏摺的官員聞聲不語,只管專心批閱著手上奏摺,好像就沒聽到這句話一樣。
許來靜思了許久,終於還是把情報給丟在了一旁,低聲道:「諸位,繼續吧。」
聽到許來此話,一位大臣起身:「啟奏國柱,徵糧尚有缺口,已是從各地加緊催促,需時一月,便可湊齊。」
「太慢,半月湊齊,各地官員全力湊糧,延誤者斬!」
「諾!」
緊隨著另一位大臣起身道:「皇上已經到了衡山行宮,似是偶染風寒,需靜養幾日再行準備祭祀大典。」
「知道了。」
許來輕輕點頭應下,表示清楚。
「吳介上書,說是年邁,請國柱批准告老還鄉。」
「準,下書文武,三品以上官員,必須到臨安府門前送迎……」
相比於此刻尚書房中有條不紊的硃批奏報,北蠻的朝堂上卻是一片哀沉。
皇帝駕崩的陰影還未過,緊隨著就被楊洪用搶劫的方式,硬生生在中都城挖地三尺,把不少王公大臣積累的財富洗劫一空。
前不久好不容易盼到了蕭大王出關,人人都等著蕭大王前往嵩山,迎回太子,順便地把楊洪這個卑鄙小人,千刀萬剮之際。
結果卻是聽到這般訊息。
莫非這楊洪的實力真的已經有了和蕭大王一戰高下的程度了麼?
雖說眾人不信,可心裡難免有些開始犯嘀咕。
情報裡再三確認,楊洪一劍擊殺了全力來攻的馮天華,足見實力不在蕭大王之下。
這難免讓眾人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雲,就連坐鎮朝堂聽政的蕭皇后的神色間也帶著深深的擔憂。
再三鼓勵群臣之後,便是匆匆退朝,已是無心政事,這種情況讓那些老臣們嗅到了一種風雨飄搖的危機感。
只希望下次傳來的訊息,是楊洪的死訊才好。
此刻另一邊落月陂上。
月影籠罩在山坡,映照出一座墓碑的影子。
墓碑周圍已是生出了雜草,一個年輕的身影,穿著一身粗布麻袍,握著一把古樸的鐵劍,靠坐在墳前的墓碑上。
青年手中提著一個酒罈子,將酒罈撕開,一股濃烈的酒香從中瀰漫開來。
「老傢伙,你這個騙子,說是要我回家探親,結果就把我丟進了火坑,你可知道,我在許來的眼皮底下過得艱難。
臨走時,你說等我大婚親政的時候,你就來親自參加我的婚禮,結果我等到天黑,你也沒有來。」
青年手提酒罈一口豪飲,淡紅色酒水沿著唇角浸溼了衣衫,青年卻是皺起眉頭,回頭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墓碑:「這就是你說的美酒??都酸了!」
青年雖是在抱怨,但卻並未將手中的酒水給丟掉,只是埋怨道:
「本以為你會為我遮風擋雨,最不濟,把你家掌門請出來,再揍一頓許來也好,可你到是兵解的瀟灑,只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受苦。」
說到最後,一滴水珠順著青年的臉頰滴落在地上,分不清那是嘴角殘留的劣酒,還是青年眼角的淚珠。
片刻後,就見幾個黑影小心翼翼地從遠處行來,這些人全身被黑色的夜行衣覆蓋,蒙面藏身,腰間別著一把短刀。
若是徐童在這裡,必然會認出來,這些人正是
當日追殺沈括暗衛十三鷹。
只待走到墳前十丈之外,這行人便不敢再貿然向前,齊刷刷地單膝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