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軟,跪倒在師父面前,如受傷的小鹿一般戰抖不已。
面前的火焰縮小至一個紅點,師父的幻象消失,世界重新滑入一片黑暗之中。
坐在椅子上的小米仍然戰抖不已,淚水滿眶。
“怎麼了?怎麼了?你怎麼哭了?”坐賈見小米這番模樣,非常驚訝。
白夜也迷茫地看著小米。
小米不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哭。
坐賈站在旁邊,任她哭泣。“哭吧,把能流的淚水都流乾就好了。”他說道。
許久之後,小米終於安靜下來,然後輕聲道:“我想起來了。我把所有的夢都想起來了。”
坐賈提醒道:“你想起的不是夢,是前世。”
“對於今生的我來說,前世就是夢。對於來世的我來說,今生我還在夢中。”小米用袖子整了整臉頰上的淚。
坐賈無言以對。
小米緩和了情緒,對坐賈說道:“我明天還來這裡。你告訴一下子非,叫他明晚在這裡等我吧。我想起他了。”
坐賈露出欣喜之情。這是他又一次做成功的生意。
姥爹從撫順回保定的路上,又經過了那個滿族人聚居的小鎮,又在那個旅店裡落腳歇息。
旅店老闆見姥爹回來,非常高興,備下好酒好菜款待。
姥爹關心豬妖現在怎樣,便問旅店老闆。
老闆說女兒依舊容不下它,他便偷偷將豬妖送給附近一戶農家了。
姥爹道:“如此一來,它還是要淪為刀下鬼,成為盤中菜了。不過也好,它本命就該如此。”
多少年後,我見媽媽每次殺雞的時候都會念叨一句話:“雞呀雞呀你莫怪,你本是人間一盤菜。”只有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媽媽心裡才舒服一些。
旅店老闆忽然想起一件事,對姥爹說道:“你走了沒兩天,鎮上就有一個名叫劉柯的男子來到我這裡找你。我問他有什麼事情,他卻不說。我便跟他說,如果你回來,我就告訴他一聲。”
姥爹問道:“這個劉柯是外地來的,還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老闆道:“本地人。”
“那我不認識啊,會有什麼事情找我呢?”
老闆道:“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待會兒叫他來?這劉柯今年剛滿二十歲,性格內向靦腆,很少跟人說話。他那天來找我,我還覺得奇怪呢。”
姥爹道:“既然他是內向靦腆的人,那來找我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你問他他卻不說,這事情也許難以啟齒。嗯,等我們吃完,麻煩你去告訴他我來了。”
“好的。”老闆說道。
姥爹以為這個劉柯的事情三言兩語就可對付過去,沒想到等劉柯來了之後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姥爹和老闆吃過飯已經過了午時。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但隨時有可能又下起來。
老闆踩著積雪出去了,過了半個時辰,帶來一個靦腆羞澀的年輕男子。這男子長相俊秀,身材也高,就是兩眼躲躲閃閃,神氣不足。
劉柯進門之後看到姥爹,一臉崇拜地問道:“您就是捉拿豬妖的那位高人?”此話一出,他眼神閃爍地看了看身邊的旅店老闆,露出羞澀的表情。
老闆也臉色一變。看來他沒想到豬妖的事情已經讓鎮上其他人知道了。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也能理解。
老闆覺得尷尬,畢竟女兒跟豬妖的事情是家醜,於是,他說:“劉柯,你跟馬先生聊,我先去忙點其他事。”
劉柯點點頭,就連點頭的動作都如女人那般輕柔含蓄。
姥爹讓他坐下,然後開門見山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姥爹當時心想,這劉柯雖然眼睛缺點神氣,但氣色還好,從面相上看也不是有大劫大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