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人。這件事透著蹊蹺古怪,我還得進宮一趟,將此事詳細的告知皇上,畢竟滿月是朝廷親封的女官,如果真的有個什麼閃失的話——”
令狐鴻熹說到這裡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大哥,別說了。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真的是沒有什麼生還的機會了,我的滿月丫頭——要不是她推開了我,還讓鐵英保護我,現在掉下懸崖的就是我了——”
令狐泉說到這裡,掩面哭泣。
令狐鴻熹的神情更加沉重痛苦。
前幾天他才誤會了女兒,女兒的一番話給他醍醐灌頂的感覺,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地跟她多說幾句話呢,這就要黃泉永隔了嗎?
“不論如何,屍體一日沒找到,我都當這個女兒還好好地活在世上。”
說著,他站起身來,大步朝外面走去。
令狐泉癱坐在椅子上,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
與此同時,皇宮,承乾宮
皇上和龐銳相對而坐。
“不是不讓你回龐侯府住了嗎?你昨兒怎麼還是回去了?這宮裡頭空了這麼多地方,難道不夠你挑選的?”
此刻說話的正是平時給人威嚴冷酷感覺的皇上。
只不過,皇上這會子面對龐銳的表情卻是說不出的放鬆自然。
就像是在後花園與家人閒話家常一般,完全不是端著一個帝王的高貴架子,顯得平易近人且和藹慈祥。
只是,龐銳卻顯然並不領情。
眼皮子都懶得抬一抬,低著頭,淡淡道,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從小就住在那裡,住了十二年。別人當那裡是鬼宅,我不怕。生平不做虧心事,夜班不怕鬼叫門。不是嗎?”
龐銳的話讓皇上臉色有些怪異,眼底隱隱翻湧著一絲說不出的苦澀。
“好,你想住在那裡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要天天待在宮外,一個月偶爾住在外面三五天還是可以的。”
皇上竟也有跟人討價還價的時候。
著實稀罕。
只是,這樣的皇上,註定了,也只有龐銳能看到。
“一個月偶爾在宮裡住三五天還是勉強可以的。”龐銳絲毫不給皇上面子,頭不抬眼不睜,安靜的看著面前棋盤,完全當皇上是可有可無的。
素來只有別人對皇上如此態度,還是頭一次有人可以如此對待皇上。
即便是太后,跟皇上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
“你的心怎麼就不在這宮裡頭呢?非要在外面浪費時辰。”皇上這話聽著是責備,其實與其沒有半分責備的意思,完全是一種無奈和寵護的感覺。
“沒辦法啊,我十二歲就離開這裡了,大漠隔壁遼闊壯麗,我這性子就是那時候變得如此狂傲放浪的!這都八年了,我是改不好了,就這副德行了。”
龐銳無所謂的說著,卻是看都不看皇上一眼。
而皇上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龐銳臉上。
這時,大太監小卓子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
因為皇上和龐侯談事的時候,是不許任何人打擾的,這包括太后在內。所以儘管外面已經風風雨雨的傳了一個多時辰了,小卓子還是不敢進來通稟,直到令狐鴻熹來了才敢進來。
“回皇上,令狐侯爺有急事求見。”
“令狐鴻熹?”皇上眉頭一皺,不覺有種奇怪的感覺。
令狐鴻熹做事一貫沉穩冷靜,他很少有突然進宮的時候。
龐銳放下手中棋子,終於抬起頭來。
星眸如皓月,光輝曜目,精緻細膩的五官在琉璃宮燈掩映下,透出辭白無瑕的感覺,一身白衣翩然若雪,纖塵不染。
他整個人坐在這裡,就像是天底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