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虞兒整天愁容滿面,也沒有多少心思照顧。
當她聽說令狐鴻熹已經開始準備迎娶邱季璇入府為正妻,更是寢食難安煩躁氣憤,輕則打罵底下丫鬟婆子,重則將火氣灑在還未滿月的女兒身上,又打又罵。
而邱季璇自始至終都是躲在外面,在成親之前,絕不回來面對令狐滿月。
上次的事情未能成功,令狐滿月早已對她起了懷疑,再加上龐銳現在跟令狐滿月密切的合作關係,她若還留在侯府,早就被令狐滿月收拾走了。
無論如何,她都要等坐穩了侯府夫人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
初一,按照宮裡的規矩,每個月初一十五都要進宮向太后請安。
每次林冬曜都會陪在她身邊,從無間斷。
雖然他不說,滿月卻明白,他是擔心後宮人心叵測,即便她有自保的能力,他也不想她捲入太深。
進宮的馬車內,林冬曜壓低了聲音輕咳了幾聲。
聽到動靜,滿月放下手中醫書,將一旁披風拿過給他披在身上。
自他在開春之前感染的那場傷寒之後,始終不見根除,總是反反覆覆,夜裡更是常常咳醒,為了不影響滿月休息,他最近一段時間都是留在書房就寢,即便如此,他也日漸消瘦,雖說五官不減風華俊逸,可面容卻多了幾分憔悴瘦削。
“王爺,魏楓快回來了吧?”滿月將溫熱的茶水遞給他,輕聲問道。
自從林冬曜感染了那場傷寒,魏楓就去了深山採藥,說是一兩個月就回來,這都快三個月了,也沒有任何訊息。
林冬曜用絲帕掩住嘴巴,咳出的一絲鮮血落在絲帕上,他看了眼滿月,見她正低頭沖茶,立刻將絲帕掩好放在一旁。
“魏楓向來神出鬼沒,不念叨他的時候他就出現了。咳咳——”
林冬曜又咳了幾聲,面色比在府裡的時候還要蒼白。
“其實今天我一個人進宮就行了,現在正是季節交替的時候,最容易生病,王爺身體還沒好,如此反覆發作,更不容易根除。”
滿月一邊說著,一邊幫他輕拍後背。
半年的相處下來,他們在外人面前是相敬如賓的恩愛夫妻,在王府卻是默契十足的合作伙伴。
這半年時間,雖然他時不時會有曖昧舉動,但始終不曾跨出過一步。
對於大婚那天究竟有沒有同房,滿月心知肚明什麼都沒發生,但他卻始終不提,也不否認,這個誤會就這麼一直存在與他們彼此心底。
“出來透透氣也好,咳咳——現在感覺反倒比之前好了很多。”林冬曜沉聲安慰滿月,不想她過多擔心。
“那稍後回到王府,你就躺下休息,有什麼事先交給楊曉黎。”滿月看著他憔悴面容,心下有種說不出的擔心。
“楊曉黎繪製的兵器圖紙不是需要修改嗎?”
“圖紙的事情暫時不著急,其實也不是他做的不好,而是我要求太苛刻了吧。我見他最近一段時間也被我的要求折磨得夠嗆,倒不如讓他先去你那邊幾天,輕鬆一下重新理順一下思路,再回來的時候說不定所有關於圖紙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了。”
滿月挑眉看向他。
他們彼此都在為對方做最好的安排。
她是不知不覺陷入其中,朝夕相對之間,感情緩緩滲透進來,難以察覺。
而他一直在暗中為她的將來做準備,事無鉅細,都親力親為。
如果哪一天,他不在了,她的日子還可以照常過下去,不會有任何不同。
馬車在慈寧宮外停下,滿月扶著他下車,動作自然熟稔,任誰看了都會相信他們是一對心心相印的恩愛夫妻,卻是難以相信,他們不曾有過任何親密的肌膚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