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間，魏雲清看到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呼吸一窒，一時間無法出聲，而她身邊的藍田和綠翠見狀，都體貼地出了門，此刻房間裡便只剩下她和晏如松二人。

&ldo;如松。&rdo;魏雲清先開了口，片刻後她又低了頭，苦澀地說，&ldo;我現在是不是沒資格這麼叫你了……晏將軍？&rdo;

晏如松驀地上前了一步，置於身側的右手稍稍抬起，又強自放下。

&ldo;是我對不起你。&rdo;他這麼說道。

魏雲清心裡一顫，雖然這是早就料想到的答案，可真的聽他說出來，她還是難過得連呼吸都不暢了。

&ldo;可是你說會再等我一次的……&rdo;魏雲清低聲道，聲音帶著顫。

晏如松沉默，許久才聲音乾澀地說：&ldo;我失信於你，全是我的錯。&rdo;

魏雲清憋得難受，她寧願他解釋這其中的原因，即便那些解釋可能聽起來像藉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停地道歉。

這好像是在說，他們之間已經完全沒可能了。

&ldo;你要成親了，那我怎麼辦？&rdo;魏雲清低著頭，暗影下的表情脆弱得彷彿一碰就碎。

晏如松一向清澈明朗的雙眸中此刻也染上了暗色漩渦，他是想上前將她抱在懷裡安撫她的，他也想給她一個承諾，但他做不到。

當他想要被情感左右上前時，他的腦中便會出現他父親那蒼老的面容。他父親幾乎是在求他，讓他不要再藕斷絲連了。他能怎麼做？他又該怎麼做？

&ldo;你……忘了我罷。&rdo;晏如松最終苦笑。

魏雲清驀地抬頭看過去，對方卻並沒有看她，他的視線落在地上，微垂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的雙眼，她看不到他的情緒。

&ldo;忘了你？&rdo;魏雲清睜大眼睛倔強地看著他，眼淚順著臉頰落下而不自知，她面色劇變，咬著唇大聲道，&ldo;不，我不忘！我就不忘！我要記你一輩子，恨也好，愛也好，我不會忘！&rdo;

晏如松僵住，身子微顫，視線一個轉動想去看她，卻被他硬生生地壓了回去。

&ldo;你就……恨我吧。&rdo;晏如松低聲回了一句，忽然微微躬身行了一禮，恭敬道，&ldo;娘娘，微臣尚有要事，先行告退了。&rdo;

他也沒等魏雲清回話，轉身走了出去，再沒有絲毫猶豫。

&ldo;混蛋混蛋混蛋！&rdo;魏雲清捂著臉低聲咒罵著，眼淚卻越擦越多。

桌上的茶杯被她氣急摔在了地上，一片噼裡啪啦的聲響，外頭守著的藍田忙走進來，驚呼道：&ldo;娘娘，您的手……&rdo;

原來茶杯的碎瓷片飛起，正好割傷了她的手背，傷口不深，血也只流了一點而已，她並沒有任何痛意。

&ldo;藍田……他不要我了。&rdo;魏雲清望著藍田，低低地笑了笑。

藍田眼眶泛紅：&ldo;娘娘……&rdo;

魏雲清扯了扯唇角，低頭不語。

是她自私了。這裡是古代，沒有假結婚一說，她名義上已是楊奕的女人，將來又怎麼可能再嫁給晏如松呢？他和那位戶部尚書家的千金小姐，才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雙，她算什麼？她算什麼啊！他沒做錯，是她錯了，錯得離譜。

☆、 第八十五章

楊奕回到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