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樣就不好了,她覺得她過不去自己心裡那一關。
晚上,藍田已將這兩年多內宮內朝廷發生的事打探得差不多了。楊奕平日裡給魏雲清的信件中雖寫了不少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而且有些事他也不願意說給魏雲清聽。
比如說,晏如松的妻子金芙蕖為他添了一對龍鳳胎,如今金芙蕖已帶著孩子們回了上京,晏如松繼續在外駐守,以防大宋再來進犯。比如說,許昭儀被打入冷宮後不久就瘋了,後來不慎落水死去,是徐德央求著為她收斂了屍骨送回家鄉去。比如說,趁著魏雲清不在的兩年,楊奕把後宮妃子們召集了起來,宣佈要遣散後宮的訊息,給了她們自由選擇去留的權利,有妃子選擇了繼續留在宮裡,只是名義上不再是楊奕的後宮,而是降級成了宮內的女官,有妃子選擇出宮去了女子書院,也有一部分選擇回家鄉。每個人都拿到了足額的遣散費,每人性格不同想法不同,選擇了自己想走的那條路。
第二日,魏雲清就聽說原先跟她一起出遊的莊妃和另幾位妃嬪都選擇了自請出宮,去了女子書院。大概是覺得魏雲清總要去女子書院的,她們都沒來告別。
也就是說,如今這大梁皇帝的後宮裡,魏雲清這一個所謂統帥六宮的皇后,已成了光桿司令。
這事讓魏雲清有些坐立難安。之前她攔著不讓楊奕放這些女子出宮,是怕她們出去後反倒過得不幸,但如今,她們也能有自己的事業,在女子書院的諸位她也能照應著,不怕有人欺負她們,照理說對於這結果她應該是高興的‐‐如果她沒對如今的楊奕有那麼一點動心的話。
之前她問心無愧,可現在一旦摻入了私人感情,她就覺得心存愧疚了。說到底,楊奕也是為了她把她們遣散出宮,以她的立場,她本該樂見其成的,可人心到底是複雜的,她反倒覺得在這事上自己理虧,把她們原本的人生軌跡都徹底改變了。雖說,她們出宮未必就過得不好,可當促成這種變化的人是她自己時,她又難以釋懷了。
明明起初把她弄進宮來的人是楊奕,遣散後宮的人也是楊奕,要怪也該怪他,可她就是控制不了情感上的自我責難。
只是,去內閣議事的時候,魏雲清面上沒有顯露分毫。
她有些好奇楊奕如今處理政事的手段如何了,想要親眼看看,本沒有再度插手政務的打算。
不過內閣的幾位就不這麼認為了。對於魏雲清離宮後楊奕的表現,他們是相當滿意的,就等著他因看不到魏雲清而淡下對她的感情,早日為皇家生下一個繼承人呢。誰知道他接下來就遣散後宮,擺明瞭要等皇后回來獨寵她一個。他們勸了勸了,一點兒用都沒有,無奈之下也只能接受了。本想著如今楊奕已能自己處理政事,皇后不會再過來,誰知她回到上京的第二日,就與皇帝一同出現在了議事處!
內閣幾位輔臣們心裡腹誹得停不下來,可表面上還要對魏雲清施以問候,顯得其樂融融。
這一日的議事,魏雲清本想著旁聽就好,沒想到楊奕倒是時時問她的意見。魏雲清近三年前的眼界就與眾不同,如今在基層走了兩年多,看到聽到的東西多了,處理起事情來也更容易結合實際,那意見簡直就是一針見血,聽得內閣幾位輔臣們心驚肉跳。過去他們還覺得她的行為意見雖總膽大包天,但尚有些幼稚,如今卻足以稱得上是老辣了,讓人很難想像她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子。
議事結束後,楊奕跟魏雲清定下了明日再見,便說自己還有些事要處理,匆匆離去了。
魏雲清有些莫名地回了延禧宮,想了想決定先不理會他,收拾一番出了宮,去了女子書院。
上京女子書院做為女子書院的元老,目前已成了大梁女子們心目中的聖地。如今上京女子書院已有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