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怒火越少越旺，惱怒地說：&ldo;詔獄是什麼地方，你作為皇帝居然跟我說沒想到？就算你沒想到好了，孫大人多大的年紀了，你居然就任由錦衣衛把他抓進來？&rdo;

&ldo;可罪證確鑿……&rdo;楊奕的聲音更輕了。

&ldo;確鑿個屁！&rdo;魏雲清氣道，&ldo;你就不會自己用腦子想一想，孫大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造反？&rdo;

&ldo;但當初，我還在外頭的時候，他就提議另立新帝……&rdo;楊奕聲音大了些，這是他一直介懷的事。

&ldo;要我說，他早該換皇帝了！&rdo;魏雲清冷冷地看著楊奕，&ldo;讓你這樣的人當皇帝，大梁不亡國才怪！&rdo;

之前就算楊奕做事做得再不靠譜，魏雲清也會看在他歲數小的份上為他進行辯護，從來不會當著他的面這麼說，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如此不講情面的話。

楊奕一怔，難堪地咬著下唇，面色漸漸蒼白。雲清姐姐覺得自己不配當皇帝……她果真是看不起他的。

&ldo;在那種情況下，孫大人明明是做了最正確的決定，你卻只因他動搖了你個人的榮華富貴和權勢地位而去憎恨他，你這樣的人，孫大人能忍你到現在，也是個奇蹟了！&rdo;

魏雲清說著狠話，復又轉身看向孫承吉，就算面對他這張死後猙獰的臉，也比看到楊奕那懦弱令人糟心之人的臉強。

楊奕面色慘白地望著魏雲清的背影，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在雲清姐姐的眼中，他果真有那麼差勁嗎？難道她就看不到他的一點好？所以她死活不願意留在皇宮，只因為在她的眼中，他就是個不知好歹的昏君？就算他是皇帝，也比不上晏如松麼？

&ldo;雲清姐姐……&rdo;楊奕艱難地開口，他想說，你不要這般看我，我不是那樣差勁的，我……我也是有討人喜歡的地方的，你回頭看看我，不要恨我……

但他忽然悲傷地意識到，自己除了是皇帝，似乎再也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他無法靜下心讀書，常常因讀書一事被孫承吉勸誡，後來他長大了，處理政事又不行，都是孫承吉在幫忙，再後來，他帶兵打仗，不但把所有士兵的性命都丟在了戰場上，甚至連自己都差點回不來。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地方。論玩，他是個中行家，可那又有何用？雲清姐姐根本看不上眼。

魏雲清忽然蹲下，靠近了孫承吉的頭部，似乎在仔細觀察著什麼。

楊奕沒有察覺，自顧自地說道：&ldo;雲清姐姐……我，我可以……&rdo;

我可以改的，雲清姐姐。只要你說，我可以為你改的。如果我在處理政事上能比孫承吉還利落，在戰場上比晏如松還能幹，雲清姐姐，你是否就會喜歡上我，願意留在皇宮，留在我的身邊？

然而楊奕的話沒能說出口，魏雲清忽然站起身，轉頭看向他道：&ldo;孫大人不是自盡的！&rdo;

楊奕尚處在自己默默暢想的決心當中，沒有立刻反應過來她這話的意思。

&ldo;你過來，這邊你看！&rdo;魏雲清指了指孫承吉脖子下的勒痕道。

楊奕慢慢挪了過去，被心急的魏雲清一把扯下來，指著那勒痕給他看：&ldo;你看這勒痕，若是自盡，痕跡應該是向上，你看旁邊的這個繩套，若孫大人是自己將脖子套上去自盡的，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