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南和許歲聿之間的氛圍很不對勁。
但聞槿也能理解,昨天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要是他們兩個能坐下來好好說話那才奇怪呢。
客人說要走,作為主人的聞槿還是要到門口送一下客的。
很快,兩人消失在二樓的人的視野中,林聽看向許歲聿,他攥著扶手動作很緊,手背上的青筋因此暴起。
和那些手腕上的傷痕交織在一起,乍一眼看還有些恐怖。
林聽側目:“沈斯南有你多少把柄?”
許歲聿抿唇,壓著聲音:“……不清楚。”
林聽頓了頓,她有些頭疼地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那你有沒有他的?”
許歲聿:“……有,但不算很多。”
這一次迴圈,沈斯南做事要小心的多。
克里斯托是貴族學院,沈斯南看上去對特招生一視同仁,讓他們加入學生會甚至sp,但其實只是需要好用的棋子而已。
對豪門學子不滿意的時候,“特招生們”做出的決策就絕不會波及到學生會其餘人。
林聽陷入沉默:“所以,你決定和他撕破臉麼?”
這是需要許歲聿認真思考的事情。
這麼多年來,支撐著許歲聿的無非就是那點對權勢的渴望,現在,一直以來的目標是否因為造物主而動搖?
許歲聿:“……我不知道。”
話音剛落,許歲聿忽然收回手背到身後,林聽下意識地向著樓梯的方向看去,正巧對上了上來的聞槿的目光。
她大約是跑回來的,氣息還沒有喘勻,臉頰有些微紅。
“怎麼了?有什麼話想對我說?”聞槿到兩人面前站定,撐著膝蓋喘了口氣,關切地看向許歲聿,“現在還會暈嗎?”
許歲聿搖頭:“還有一些……但沒什麼大礙了。”
聞槿話說的飛快:“但是你還是要再多休息,我讓管家姐姐送蜂蜜水上來,如果今天要上班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絡請假。”
許歲聿呆了一瞬,有些僵硬:“嗯……謝謝,我把其餘的工作都先辭了。”
聞槿點點頭:“確實,如果事情太多忙不過來。”
這樣也不用像是之前那麼辛苦了。
聽著兩人對話的林聽手環胸:“他已經成年了,其實不用這麼細心照顧的。”
聞槿小聲:“情況特殊,體諒一下。”
他們都沒有直說昨天在聚會時候發生的事情,顧及到了許歲聿的自尊心。
許歲聿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口。
“剛才沈家給我發了訊息,說re後續還是由我負責,不會有人侵佔。”
許歲聿聲線有些乾澀:“沈斯南沒有為難你吧……?”
聞槿搖頭:“沒有啦!其實他還欠我一個人情,其實沒怎麼為難我。”
許歲聿手扣合在身後。
在聞槿看不到角度,幾乎要將手掐出血來。
聞槿:“昨天我已經和林聽說過啦,你們兩個暫時就現住在我家,可以嗎?”
她看著許歲聿又補充了一句:“週一先幫你請假了,如果明早起來沒事的話再去學校。”
許歲聿沒有意見。
他是急匆匆從床上起來走出來的,把床頭的衣服隨便換上,身上的酒精味還沒有散去,眩暈感也沒緩和多少。
這樣的感覺實在糟糕,胃裡空蕩蕩的灼燒著,彷彿人輕飄飄地踩在雲端……有一種血液裡全都是酒精的感覺。
林聽:“可以問嗎?剛才會長拉住你說了些什麼嗎?”
聞槿搖搖頭,說就是關於re的事情。
總不能和他們兩個說剛才沈斯南覺得自己遷怒他,表現的特別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