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了眉宇間一閃而逝的凝重。

&ldo;我在想……&rdo;白色棋子落在黑子之旁，慕容素暗自揣度，&ldo;淇玥此刻，應該在御居殿。&rdo;

第126章 生變

御居殿內，淇玥素髮脫簪，單薄的身影跪伏於地，淚眼斑駁。

&ldo;復瑾哥哥！淇家沒有謀判，復瑾哥哥明察！&rdo;

李復瑾長身立於窗前，靜靜讀著一封戳了密印的信箋，待到最後一行看完，目光自落款處停了半晌。他略抬了抬眸，卻不曾看她，凝聲命令她身後的宮婢道：&ldo;皇貴妃身子不好，不易長時哭跪，帶她回去。&rdo;

&ldo;……是。&rdo;碧兒怔了怔，訥訥地僵滯在原地。她不敢違背主人，更不敢反駁帝王的命令，只得僵著頭皮步上前。

&ldo;不！&rdo;淇玥身子一晃避開她，跪伏著向前移步。她的面容哭得花了，淚痕斑斑的面龐慘不忍睹。緊拗著李復瑾的衣擺，泣聲哀求，&ldo;復瑾哥哥，你相信玥兒！父親真的不曾謀叛！一定是哪裡搞錯了，你相信玥兒一次，復瑾哥哥！&rdo;

俯視著她，凝如寒霜的面龐一動未動，一語未發。

不知為何，眼前的人似乎變了，完全不復這數月來的柔和溫存。漠然的眸光冰厲如刀。聽見她的哀告，他似乎笑了笑，但偏又沒什麼笑意，諷聲道：&ldo;是嗎？&rdo;

她怔怔地點頭，不顧淚水洇濕了襟擺，一瞬不瞬地仰頭望著他。

嘆了口氣，他緩緩閉了閉眼，輕口出聲，&ldo;玥兒，朕問你。&rdo;睜開眼，他定定俯視她的臉，&ldo;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做皇后？&rdo;

淇玥怔了一怔。

眼眶有淚珠簌簌滾落，她咬了咬唇，低語道：&ldo;玥兒……是很想……可是！玥兒絕對沒有謀叛過復瑾哥哥，也不曾暗中聯絡淇琰發難，復瑾哥哥明察！&rdo;

李復瑾面無表情，&ldo;你沒有，又怎知淇相沒有？你父親做過什麼，你可知道？&rdo;

&ldo;父親不會這麼做！&rdo;淇玥立即回駁，&ldo;父親已高居宰相，怎會因一己之私背叛大涼？豈不令千夫所指？&rdo;

一封密箋自她身側落下，拂落了她一縷鬢絲，落在她身側。

淇玥微怔。

&ldo;那朕再問你。&rdo;李復瑾冷冷道：&ldo;這大涼朝中，究竟有多少朝臣，乃你父親的人？六部、九卿，包括朕的身邊。當年阮倧文究竟是如何獲罪的？你父親廷攬朝權，又究竟掣肘了多少朝臣替他謀事？他指認喬家的四十三宗罪責裡，又有多少，其實是你父親所為的？你可知。&rdo;

呼吸滯了一下，淇玥一瞬睜大了眼。

&ldo;這‐‐&rdo;她的面容一瞬泛得青白，眼淚忘了墜下，盯著那一份群臣密奏，期期艾艾，&ldo;玥……玥兒不知前廷朝事，復瑾哥哥說的這些，玥兒真的不知！&rdo;

&ldo;你不知？&rdo;李復瑾神情平淡，眼梢隱約挑了一抹諷笑，又道：&ldo;好，既然你不知前朝，那我們說說後宮。&rdo;

眸中的寒霜愈來愈重，泛出森森的冷意，&ldo;淇玥，你告訴朕，當年阮倧文落罪，阮家式微，阮美人殿中的巫咒，究竟是誰所為？&rdo;

她瞬時驚怔住，訥訥跌後一步，下意識鬆開了他的衣擺。

瞥了眼已皺的袂擺，李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