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們……&rdo;李復瑾微怔了一下，見她猝然沉下的語態，再回想起方才莫鈺的一臉暗霾，當下明白了幾分，索性不再繼續問，淡笑著斂了口。

鸝鳥大概是知自己在劫難逃，已放棄了嘶叫。黑豆似的小眸水汪汪的，望著甚是可憐。慕容素輕撫鳥腹，素手倏地一揚，將它用力拋回了空中，一抹明黃立即舒翅疾飛，掠翔而去。

&ldo;不打算養？&rdo;他望著黃鸝疾去的淡影疑問。這種鸝鳥活潑靈便，很是難捉。

&ldo;它不該被關在籠子裡。&rdo;

她言語淡淡，聽著卻彷彿隱蘊他意，李復瑾笑一笑，沒有說話。

&ldo;對了。&rdo;慕容素卻突思起什麼。從懷中扯出一枚溫涼的白玉佩，&ldo;這個還你。&rdo;

是盤螭墨玉。

熟悉的絛物乍一入手，他竟有一剎的恍惚，僅是淡淡掠了一眼，旋即道：&ldo;何必還我，我說過送給你。&rdo;

&ldo;我可不要。&rdo;

&ldo;為什麼？&rdo;他興致盎然地挑了下眼，見她的神氣，似對這玉佩萬分看不上眼。

她斜著眼瞟了一下玉佩，又毅然撇開了視線。

&ldo;你難道沒聽說過，&l;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r;？而今你這一出手就是這樣一塊價值連城的寶玉，豈不要我以一壁江山才能還？&rdo;說著惋惜似的嘆了口氣，&ldo;我可還不起。&rdo;

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李復瑾稍一怔愕，隨即忽然駭笑起來，&ldo;如此，倒也不錯！&rdo;

&ldo;什麼？&rdo;

他微斂了笑意，不易察覺地靠近了些，目光蘊含灼光，&ldo;自古以來，江山，可都是與美人並稱的。&rdo;

這一句本是調侃的玩笑，可他的聲調極是莞爾低柔，聽得慕容素不禁耳根發燙，下意識地躲了躲。她並沒打算回應，可他卻分明不願就此帶過，笑意愈加濃轉，&ldo;公主以為如何？&rdo;

輕謔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靡惑，她終於忍不住，偏首扭開了目光。

視線掠處，遠方一處景象闖進視野。細指立即指去，欲要岔開這令人尷尬的話題，&ldo;那兒‐‐在做什麼？&rdo;

李復瑾也懂得適可而止，唇角噙住一抹笑痕，順著她的指向望過去，便見一處殿宇人頭攢動，各色鶯燕環繞。

&ldo;是內廷司。&rdo;根據方位大概猜出地點，又想起來時路上的聽聞，&ldo;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司賓監在擇選舞姬。&rdo;轉而又隨口一問，&ldo;你沒去過？&rdo;

&ldo;我去那裡做什麼。&rdo;慕容素悶聲作答。

他一時失笑，是他疏忽，怎一時忘記了她位高人上，何需親自去內廷領取補予之物。

&ldo;想不想去看看？&rdo;

&ldo;什麼？&rdo;

&ldo;去看看。&rdo;他微笑，興致勃勃地提議，&ldo;其實這宮中也非你想的那麼無趣，只是你待得太久，太易忽略了身邊的趣事。&rdo;

不等對方言語，他立即接著說了下去，&ldo;左右無事，走吧，我帶你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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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廷司位處內宮與外宮的夾界，主司宮廷內外的各類繁碎政務，內設大大小小二十四監，各監各守其職，又互相通襯，時常微調，因材盡用其能。

司賓監主責宮臣朝見，宴會迎賓，來使賜賚，內部訓習樂女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