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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蒼白的迷離,&ldo;以前做公主的時候,我最討厭棠妃,不因其他,只是因為我一直覺得她太具手段。她可以為了小楓,無辜陷害他人,我自命清高,從來以她為恥,更覺得,即便我此生流落塵埃,也絕不會成為她那樣的人。&rdo;

低啞的話音逐漸喑澀,映著燭火,似乎有淚墜下來,&ldo;可是你說,如今的我,和她又有什麼區別?&rdo;

&ldo;公主與棠妃怎能同及?至少,公主從未主動害過別人。&rdo;

&ldo;害人就是害人,哪有什麼主被之分?&rdo;她忍著澀痛,凝神望著自己的手。手很白,觸目卻總覺一片緋色,灼痛了雙眼,&ldo;我終究,是變得和她們一樣了。&rdo;

&ldo;公主……&rdo;如歌心中滯澀著。

&ldo;如歌,從今以後,你不必再喚我公主。&rdo;深吸了一口氣,所有的悲傷似乎一瞬斂去,化成一片堅決凝肅。她屈起掌心,慢慢凝握成拳,目光清冷灼灼,&ldo;大燕的定國公主,怎會如此陰詭惡毒。&rdo;

她早已不是公主,早已不是慕容素。早已……連她自己都不認識了。

夜色降臨,室外的夜已是深濃,黑得如濃重的墨。

四下寂若噤蟬。靜了很久,耳畔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細微得幾乎聽不清。

慕容素驟然一凜,直覺令她忽感不妙,頓時高喊:&ldo;誰‐‐&rdo;

如歌的容色亦變了,立即起身步出殿門。

殿外卻空無一人,屏息巡視,整個小院沉寂如水,沒有一絲異象。月色清明,靜靜投下一線白光,映明瞭深沉的夜色。

&ldo;喵……&rdo;一隻花色野貓不知從何處竄出,慢悠悠地瘙了瘙癢,望見有人,它偏頭望了望,又慢悠悠地跳遠了。

如歌鬆了口氣,&ldo;只是一隻貓,公主放心。&rdo;

慕容素沒有鬆動神色,慢慢走上前。

小殿的窗扉緊閉,仔細觀察,最邊角的窗紙下赫然露著一個小洞。窗下是片荒柴,壘疊著幾壇枯萎的盆草,冗亂繁雜,許是許久無人打掃,落了一層薄灰。

方才的異動正起於這個方向。掀開倒下的一壇枯草,一枚精緻的彩穗靜躺在枯草之下,並無一絲灰塵。淡光之下,如一抹輕虹遺落,熠熠生輝。

第95章 乞巧

在汝墳殿閉門靜養了一個多月,慕容素的精神逐漸恢復起來。

賞花合宴的風波軒揚,朝堂宮外盡知。李復瑾有意打壓,逐漸也便淡了下去。他以極快的速度了罷此案,對外告稱此事乃阮氏所為,廢庶阮美人,封禁霜雲宮,奪盡了阮氏殘留朝中的勢力,隱然控制了阮倧文。如此,淇嘯天再無由觸及阮氏,自內由外徹底斷了同阮氏的關聯。

除此以外,李復瑾又頒下贊令,自民間傳揚左相此番檢舉之功,任由臣民群議。這一行明褒暗貶,看似陳贊,實則是個無聲的警告。有心之人心下澄明,何嘗思不透這背後隱意?淇嘯天再怎般妄縱,短時之內,斷不敢再獨斷妄行。

這些日子汝墳殿白昭儀卻很少露與人前,每日僅獨滯殿中,無要是甚少出殿。宮中傳言賞花合宴那一日後,白昭儀受了驚嚇一病不起,故而告病閉殿。除卻徐韶冉,幾乎所有人都避而不見,甚至幾番將李復瑾都隔在了殿外,令人稀奇。

又過了月久,七夕時至,宮城內外結起彩燈。汝墳殿內未多慶賀,依舊保持平日的氣象。那一天慕容素長久地將自己鎖在殿中,整整一日不曾見人。琉畫只當她心情欠佳,敲請了幾次未果之後,便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