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撅起了小嘴,嘟囔著:“真是個不講道理的怪老頭!我一早起來便想起你,還如此曲解人家的用意……”
“什麼?本座是怪老頭!?”
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單手握著手機。整個人往沙發椅背輕鬆靠去,赤金色的眼裡是柔和的微笑。
我吐吐舌頭,大聲道:“你都2000多歲了,不是老頭兒還是什麼?”
語落,我咯咯笑出了聲,慕容霜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而後,他柔聲道:“記得繼續保持聯絡,遇到緊急的事情也毋須驚慌”
我乖巧地點點頭,結束了晨間的通話。
我們簡單吃完早餐,男主人便帶著老孫、我們師徒二人出發了。
一路的茫茫林海、銀裝素裹,湛藍寶石一般的湖面已凜然冰封,甚是遼闊壯麗。
沿途和湖泊冰層環繞的樹木,在漫長冬季的修飾下,遍開玉樹瓊花……汽車緩緩駛入原始森林,我不斷擦拭雪花覆蓋的窗戶,以便及時熟悉周圍路況。
這兒處於大興安嶺的原始森林內,是祖國林業的寶藏。
繁茂勝過南方的植被種類,不時還有肥碩的野兔、矯健的袍子在雪地裡躍進著。
車程在略為崎嶇的路面行近三小時,森林裡基本已無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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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告訴我們,車隊消失的地方大約就在三、四十公里處的河谷周圍,繼續前行好一陣,嚮導在路邊停下車,告訴我們只能帶我們到這裡,他會在這一處等著我們,他害怕那個地邪門,不肯再往前走。
“老人家,辛苦二位,在此下車步行吧。”嚮導有些過意不去道,我測算一下,大概還有10里路。
師父點頭表示理解:“星兒,那咱們走吧。”
老孫也想同去,師父攔住他,和藹道:“您和這位兄弟一塊兒,我們看事自有道理!不必陪同。”老孫望著年邁的師父,面露歉疚,一個勁說兩位受累了。
我攙著師父,背上裝著各式工具的揹包。慢慢向出事地點前行,這10里路,說遠不遠,說近也絕對不近。
現在地面積雪深厚,前行速度會比平時慢上許多。
好在我們穿得足夠暖和,大圍巾都嚴密裹著脖子與臉龐,頭戴雪鏡和風雪帽,我與師父在農村生長,陰陽師的身份更是讓我們與嬌氣絕緣,在極寒的環境裡步行,雖艱難,但也不難克服。
漸漸行走至一塊腹地,冰封河面平鋪千里,圍繞層疊交錯的胡楊。
不難想象秋季的森林會是何等絕美!
我從包裡拿出羅盤,逐漸放慢腳步,按照老孫的說法是在這裡。
但車隊的軲轆印記早已被鵝毛大雪撫平,這片森林平靜得像什麼都未曾發生。
羅盤毫無反應,可我們已繞行河流足足有二公里上下的路程了。
“星兒,到對岸去。”師父牽著我走入冰面,結冰的河面牢固異常,就是滑得緊,我們相互攙扶也不免跌跤。師父也摔了兩次,我心裡暗暗擔心,更加拽緊了她,我跌著都是疼的,更別提上年紀的老人家。
對岸亦是一色的冷杉和胡楊,我將精力高度集中在羅盤上。
突然指標劇烈顫動,我抬頭一看,我們眼前竟有一處未結冰的綠洲!
仔細瞧,竟還有蝴蝶和飛舞的昆蟲,不遠處的半天空,若隱若現著海市蜃樓,雖美,卻是違背自然規律的現象。
此處定有妖邪。
:()暖愛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