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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黃衫少年岑粲內力就稍遜一籌,用的又是左掌,連連退出三步,方自立穩樁,面色一變,方待開口,那卓長卿又厲聲喝道:“那麼快刀會和紅中會的數百個兄弟的慘死,也是你一手於的事了?”

岑粲面色又是一變,似乎怔了一怔,隨即大喝一聲,和身撲上,雙臂一伸一縮之間,已自向卓長卿前胸、雙臂拍了三掌,一面喝道:“是我殺的又怎樣。不是我殺的又怎樣?”

卓長卿厲喝一聲:“如此就好。”

眼看這黃衫少年的雙掌,已堪堪拍到他身上,突然胸腹一吸,上身竟倏然退後半尺,雙腳卻仍像石樁似的釘在地上,只聽又是“啪”的一聲,卓長卿雙掌一揚,和那黃衫少年又自對了一掌。

此刻他已認定這黃衫少年就是昨夜的兇手,心中不禁對那絕色少女有些歉疚,自己錯怪了人家,是以對這黃衫少年也就更為憤恨,出手之間,竟盡了全力,雙掌相交之下,那黃衫少年便又倒退一步,身形方臼一晃,卓長卿的雙掌便又漫天向他拍了下未,掌風呼呼,凌厲異常。

岑粲方才和他對了一掌,心知人家的掌力在自己之上,此刻掌法施展開來,便不敢走劈、撞、封、打、砍、推等剛猛的路子,只是到處遊走,避開卓長卿的正鋒,專以閃展騰椰、靈巧的招式取勝,他身法本是以輕靈見長,此刻身手一展開來,只見卓長卿身前身後,身左身右,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但每一出手,便無一不是擊向卓長卿身上的要穴,認穴之穩、準、狠辣,端的驚人無比。

方才在城頭上之卓長卿已和他動了次手,早就知道這少年武功不弱,但城頭上面究竟大小,兩人的身手都未施展開,此刻他見這少年輕功竟如此之妙,心中也不禁為之暗驚,越發認定那快刀會和紅巾會中弟子之慘死,必是這少年幹出的事,只是兩人武功相差並不遠,一時之間,他也未能就將這黃衫少年傷在自己掌下。

兩人方自過了數十招,哪知遠處突然飄來一陣陣悠揚的樂聲,他們動手正急,先前井未在意,但那樂聲卻越來越近,而且聲音極為奇特,既非弄蕭,亦非吹笛,也不是嘯笆管絃之聲,只聽這樂聲尖細高亢,卻又極為美妙動聽,兩人心中大異,部不知這樂聲是什麼樂器奏出的。

又當高手過招,心神一絲都鬆懈不得,兩人心中雖然奇怪,卻誰也不向樂聲傳來之處去望一眼,哪知又拼了十數招,樂聲竟突然一頓,一個嬌柔的聲音喝道:“是誰敢在這裡動手,還不快停住,你們有幾個腦袋,膽敢驚動娘娘的鳳駕。”

聲音雖然嬌柔,但卻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卓長卿和岑粲聽在耳裡,心中都不禁一動,暗暗忖道:“娘娘的鳳駕,該不是皇帝娘娘前來出巡,這倒衝撞不得。”

兩人同一心念,各自大喝一聲,退開五步,轉目望去,只見一行穿著輕紅羅衫的少女,嫋娜行來,手裡各自拿著一段青色的竹子,但竹子卻有長有短,也沒有音孔,兩人方才雖是動手拼命,但此刻卻不禁對望一眼,暗忖道:“這又是什麼東西,怎麼吹奏得出來那麼好聽的樂聲?”

原來兩人都是初入江湖,足跡又未離開過中州,卻不知道這些少女手中所持的“樂器”雖是一段普通的竹子,但彼此長短不一,吹奏起來官商自也各異,再加上她們久居苗疆,都得請苗人的吹竹之技,又都久經訓練,彼此配合得極為和諧,吹出樂聲來,自然是極為奇特而美妙的了。

兩人面面相覷,那黃衫少年突然兩眼一翻,嘴角朝下一撩,作了個輕蔑的神色,轉過頭去,再也不望卓長卿一眼。

卓長卿微微一怔,心中不知是笑是怒,亦自轉頭去,卻見這些手持青竹的紅裳少女之後,竟是一輛香車,寶蓋流蘇,摟鳳雕龍,襯著車上的鮮血緞墊,更顯得鬱麗華貴,不可方物。

車行極緩,車轅兩側,卻有四個紅裳少女,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