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其實這又何必呢?獨孤宮主風華絕代,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可是容貌卻依然不遜於青春少女,完全不用丹藥相助啊!可惜啊!如今要陪咱們這些粗人葬身大海嘍,可惜嘍!”
獨孤冷月橫了一眼沈如月,說道:“哼!若不是我這弟子不爭氣,便是有十個寶盒我也斷然不會再上這船。可是既然上來了,定然是不得不罷。”
沈如月心中萬分感動,又慚愧說道:“如月該死,如月連累了師父。”
獨孤冷月猛然站起身來,說道:“你是該死,他卻更該死!”手臂一抬,那條靈動自如的錦帶迅疾打向了林天鴻。
陸同章正在衣服上擦拭鋼槍,喝道:“住手!”順勢挺槍擋了過去。槍帶相擊,迸出水花無數。
獨孤冷月怒道:“多管閒事!”也不再理會林天鴻,欺身直進,向陸同章撲去。
陸同章本想勸架,未料到獨孤冷月會突轉矛頭遷怒於自己,忙舉掌應對。“砰”一聲悶響,獨孤冷月退回原處,陸同章卻連退三步,吐出一口鮮血。
一直沉穩的張新成忍不住發火了,怒道:“你這婆娘,真是無禮!壞了大事,不尋你晦氣也就罷了,還胡亂出手傷人!”他跨上前去,施展開太極拳法,又要與獨孤冷月推磨拉鋸迴旋畫圈,交起了手。
獨孤冷月早先與他推拉過一回了,劃拉了幾十個圈後差點被圈住,已知其中厲害,豈會再上當?她避過張新成力道綿密的一掌,齊聚真力,雙掌直推猛進,力求一招克敵。
可張新成是武當派高手,自也不會輕易被克。他運起獨門內功與獨孤冷月相拒。
二人四掌相交,俱是身子大震,微微一分,即爾膠著粘上,內力鼓起千瘡百孔的衣袖,勁風肅殺逼人。
杜飛虎說道:“完了,完了!用不了船翻了,他們二人定會力竭而亡。”
沈如月聞言一驚,與林天鴻眼神會意。二人各運內力,一齊衝入勁圈,平託力舉,磕開獨孤冷月和張新成掌力。
獨孤冷月不改要強的本色,喉間咕咕作響,硬是嚥下了衝喉的熱血,唇角流出的一線血絲卻暴露了她的傷勢。
張新成後退了兩步,卻不硬撐,歪身向河中噴出一口血箭,說道:“好傢伙!果真了得!”立時坐下來運功調息。
獨孤冷月這才冷笑一聲,坐下平復翻湧的血氣。
如此一來,船上眾人算上老船工一共十一人,已經受傷近半,都互有怨恨,稍有言語不和便極可能再生事端。
林天鴻掃望船上眾人,又看了看河面,說道:“杜大哥,你可知道前面還有沒有合適的所在?我們再試一次。”
杜飛虎一臉的坦然,搖頭說道:“沒有了,船在中流,距岸幾十丈遠,就算我有力氣投過去,那些鬆軟的泥沙也吃不住,沒用的。”說完,他竟像事不關己似的,悠閒地用手接浪花撲臉。
林天鴻說道:“我們便坐以待斃嗎?當真再無別法了嗎?”
杜飛虎說道:“聽天由命吧!直盼著到了入海口,水能緩一些海浪若能把船撲到淺灘上,或許還有些希望。坐下吧,老弟,別瞎操心了。”
林天鴻見他如此說,心知定然是別無他法了,便也坐以待時。
☆、船入深海度日難 人至絕境性情變
眾人一日無話,其間除了吃乾糧、喝水之外,別無動靜。到了傍晚,水聲減弱了些,水面更加開闊,船身也平穩了許多。
杜飛虎跳到船頭探身觀望。
林天鴻心知快到入海口了,也走了過去,問道:“杜大哥,怎麼樣?能不能靠岸?”
杜飛虎不答,看看水流,又抬頭看雲的走向,自言自語說道:“不妙啊!這個時節應該以南風為多,怎麼偏偏此時颳起了北風了?壞了,壞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