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玄女照例在扶落身旁待著,扶落囑咐了她幾句變身訣的要點後,就不再言語,任憑玄女自己琢磨,大抵是想,反正有他在,也出不了什麼事。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在,才會出事,玄女的目光間歇地落在扶落身上,完全不能集中精神,連咒都念錯了。
所以,當扶落再次睜開眼,落入他的雙眼的是另一番場景,玄女早就不見人影,他的身旁倒是多了只小狐狸,很是溫順地看著他,扶落忍住笑意,瞅了眼散在地上的衣袍,確實是玄女今日所穿的,當即明白了原委。
如果他沒有猜錯,那就真的是玄女唸錯了咒,遭到了反噬,所以,一時之間還變不回來。
扶落目光清淺,抬手,將白狐抱到了懷裡,捏了捏她的耳朵,道,“叫你不專心。”此時,他的眼裡笑意更濃。
這隻白狐自然也就是玄女。
在扶落睡著了的時候,玄女還是沒能集中注意力,練習著變身訣,不小心多加了幾個字,然後,便陰差陽錯地變成了一隻白狐,此時,正趴在扶落的懷裡,任憑揉捏。
玄女靜靜地趴著,一雙狐狸眼帶著水光,可憐巴巴的。
扶落卻當是沒看見,手裡的動作也沒有停,嘴角的笑意也退不下去,似乎,已經捏順了手。
想到這一點,玄女暗叫了一聲不好,忙扭了扭狐狸身,在扶落胸前蹭了蹭,再抬爪,扯著扶落的衣襟,狐狸眼裡水光更甚,看得扶落的心又軟下了一大截。
扶落哪裡不知道玄女想說什麼,只需看上一看她的眼便行,雖說,現在是個比較別緻的狐狸眼,他揉了揉玄女渾身的毛髮,道,“為師也無能為力。”這一點是真的,他真的是無能為力,何況,他覺著她這個樣子也不錯的。
扶落這麼想著,手裡的動作再一次停不下來了。
玄女悶悶地趴在扶落懷裡,楚楚可憐。
扶落偶然一瞅,發覺玄女確實是不大開心,便又伸手給她順了順毛,捏了捏她的爪子,笑道,“不過倒能讓你開口講話。”話音落下,他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手一伸,將那散在地上的衣袍上的玉佩取來,輕柔地系在玄女的脖子上。
那玉佩現下是淺色的,戴在一隻白狐的脖子上倒也蠻好看,扶落瞧了又瞧,也覺得很是滿意,忍不住再撫幾下她的毛,這才開始施法,很往常一樣,指尖凝起一抹亮光,然後,他用那隻手指撓了撓玄女的脖子,光亮就消失了。
扶落對上那雙閃著淚光的眼,手上又開始了動作,還是不斷的順毛,玄女不知道扶落的法術可曾施好,便試探性地喚了聲,“師父。”
扶落看向她,她則是喜上眉梢,只好蹭了蹭扶落,窩在他的懷裡,“玄兒幾時方可變回來?”可別說永遠都變不回來。
“嗯。。。。。”扶落沉吟片刻,介面道,“個把月吧。”
玄女鬆了口氣,那便好!然後繼續窩在扶落的懷裡。
因為玄女變成了白狐,扶落倒真的是百無避諱,抱著玄女睡,逗著玄女玩,甚至,幫玄女洗澡。
扶落本就是極愛乾淨的,雖說知道這隻終日縮在他懷中的白狐是玄女,但還是要每日給她洗上一洗,以免有什麼不乾淨的地方。
扶落洗起來倒是很坦然的,現在的玄女,不過是一隻白狐,他只是在給白狐搓毛,心中當然不會尷尬,可這每日一真的是苦了玄女,她也知道自己現在不過是隻白狐,可師父是在給她洗澡哇!
她還是有些適應不過來。
幾天下來,玄女很是乖巧,惹得扶落更是愛不釋手,記得有一天,扶落正在睡覺,她有些呆不住,便用頭蹭了蹭扶落的臉,沒想到不僅沒有惹來怒氣,倒是瞧著他迷迷糊糊地念了一句,“玄兒,你若真是隻狐狸那就好了。”然後便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