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望。畢竟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卻得知事情跟自己想的大相庭徑,任誰都會錯愕吧。
不過這樣也好,婷宜那樣任性傲氣同時佔有慾也強的小性子,也不是誰都能夠駕馭的,她適合的,應該是那種性情溫和同時又能轄制住她的;而像初原那樣體貼溫柔的人,還是適合那種率真靦腆的女孩,比如說,他之前專門派人發現的、戚百草。
然而現在,婷宜對若白的態度,倒是讓他有些不懂了,好像有一點、在意?
方廷皓暗自搖了搖頭,在意有什麼不對嗎?不在意才讓他覺得奇怪吧。
“是你讓他不高興了,該是你親自上門賠禮道歉,怎麼反倒要人家過來看你。是不是你覺得比賽的時候突然出現擋在他面前你還有理了?”
“才不是。”婷宜扭頭看他。
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白這件事得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但就是滿懷期待想見到若白,見到那個眉眼如畫的少年。
“所以啊——”廷皓掰過她的身子,“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以來就若白這麼一個朋友,你們算是一起長大,感情也不比常人。但是,這件事要慢慢來。而你現在要做的,是先把外公和爺爺安撫好了,然後再去學校考試。之後你想怎麼打算,都隨你自己。”
婷宜抿著嘴,終是點了點頭。
再次站在賢武大門口,方婷宜本以為自己是忐忑的、羞愧的,但是平穩的心跳告訴她,她是放鬆的、坦然的。
“哥。”她對身邊的少年說道:“你先進去吧,我在這兒跪一會兒。等到外公讓我起來,我再進去。”
方廷皓看著自家妹妹正經的神色,笑了笑,“要給你一根荊條嗎?”
負荊請罪就太浮誇了吧,婷宜撇了撇嘴,沒有理會哥哥的調笑,徑直在水泥地上跪了下來,身板挺直。
方廷皓見狀,眼神有意無意地掃過大樓上的某一扇窗戶,嘴角掛上明媚的笑容,大步朝裡走去。
在那扇窗戶前,兩道麗影並肩而立,遠遠看著那個纖瘦的女孩,其中偏瘦的那一個開口:“倒是難得見到那個丫頭這麼聽話,比起訓練的時候都認真。”
萬琛只笑不語,聽見小師妹繼續開口,這一次,卻是故意說給身後的人聽,“這婷宜剛從醫院出來就往這兒趕,現在又這麼跪著。到底是動了手術的人,也不知道她的身體抗不扛得住。”
身後端坐著的老人聲音渾厚:“她從小習武,身體哪有這麼嬌弱,就讓她跪著。”
“雖然咱們岸陽冬暖夏涼的,但畢竟已經是六月份了,太陽還是挺大的,紫外線也重。長時間在日頭下面跪著,終歸是不太好。”
“哼,有什麼不好的,年輕人就該吃點苦頭。”
沈檸和自家大師姐相視一笑,笑容裡有些無奈。兩人剛轉過身,就看到廷皓推門而入。
“外公,媽,檸姐。”
沈檸坐下身,開口道:“怎麼磨蹭那麼久,你不是一大早就出門了嗎?”
方廷皓無辜地聳聳肩,長腿一跨在沙發上坐下,扭頭去看座上的外公:“就這麼讓婷宜跪著沒事嗎?這次可不會中途有人過來把她帶走。”
老人依然堅持:“就讓她這麼跪著,一兩個小時還委屈她了?”
廷皓笑了笑,和母親對視了一眼。外公的語氣雖然依舊強硬,但是明顯地,已經鬆了口。他想,對他老人家來說,女兒清醒平安是最好的禮物,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夠安慰一個做父親的心。
婷宜那天的舉動,無疑震驚了這位老人家,在往他心口捅刀子的同時,也讓他明白了,有些事,有些人,該放下的,就該放下。
萬博這一生都無所畏懼,但是在看到婷宜倒下的時候,他害怕了,害怕這個外孫女和他女兒一樣醒不過來。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