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身體,確切的說是他的胸膛正中爆開了一個大洞,血肉模糊中,內臟噴得到處都是,他的心臟就放在了他的左手裡!
阿旺的老婆見狀當場昏了過去,村民們也都心驚肉跳,但目光卻瞧向阿木和阿水。
他們中誰是下一個?
「阿木——阿木——」
一個蒼老的聲音把阿木從睡夢中驚醒。
他一下子坐起來,推了推身邊的老婆,可他老婆睡得很實,一點沒有轉醒的樣子!
「阿木——阿木——」
「是誰?」他哆嗦著問。
自從哥哥阿旺那件事後已經一個星期了,他本以為會平靜下來,沒想到終究逃不過!
「阿木——阿木——」
是爹的聲音!
阿木的冷汗落了下來。那天看到捧香沒有接回家中的牌位前,哥哥又死得那麼離奇,他就知道是他爹的陰魂不散了!
他再度猛搖身邊的老婆,可是那女人如同死了一般沒有反應。而這時,木製的樓板發出咚——咚——咚的腳步聲!
「阿木——阿木——」
他駭得從床上滾落下來,只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正是向他住的廂房這邊來的。別看他平時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卻差點尿了褲子。慌亂中,躲到了床底下!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雙赤腳直『走』到床邊。
雖說是走,也有著『正常』的腳步聲,但那雙腳卻離地有三寸,細瘦的腳腕上,有一圈深深的牙印。那是他爹的腳沒錯,那醜陋的疤痕是為了保護他而被野狗咬的!
爹曾經那麼疼愛他。可他卻——如今爹是來掐死他的吧!他躲在床下一動也不敢動,盼望著他爹的鬼魂找不到他就會離開。但那雙腳在床前站了一會兒,然後一顆頭慢慢降了下來。
月光下,阿木看到那張臉是他爹沒錯。只是臉孔已經糜爛。因為過於瘦弱,才一腐爛就露出了白慘慘的骨頭。
「阿木——」他動了動嘴唇,像笑了一下一樣。「把肚子剖開!」
阿木差點昏闕過去,看著一雙枯手向自己伸了過來!
「爹,不要,阿木知道錯了!」他哭喊。
「剖開肚子——阿木——剖開肚子!」枯手摸到了他的咽喉!
「不!」他本能的推開那隻手,由於用力過大,竟然把手打得脫離了手腕。按那手依然頑強的向前爬。
「快點——剖開肚子!」
阿木見那手又抓了過來。慘叫了一聲,與此同時一聲貓叫也同時響起。那貓的聲音如此潑辣兇狠,嚇得他爹的鬼魂一下子不見了蹤影,但那聲『阿木』還拖長了聲音響著。
阿木見狀連忙從床底下爬出來。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腿軟的跌在床上。
「喵——」不知哪裡的貓又叫了一聲。
「知道啦,你救了我阿木一條命,我不會虧待你啦,明天你來,我給你魚吃!」阿木對著半開的窗戶說。
開燈看看手錶,還只是半夜,可他也不敢再睡了。發愁著要怎麼才能熬到天明。
爹會再找他來嗎?也許他明天要去墳上祭一下,要爹放過他,或者他搬到他老婆娘家的寨子裡去?要是那個貓還在就好了,沒想到貓還能辟邪!
他才這樣想,耳邊就配合的傳來一聲貓叫。可是這貓叫聲太近了,阿木備受驚嚇的心劇烈的跳了一下,以為野貓闖進來了。
可是他左顧右盼,哪有貓的影子?
「喵——」聲音又近了,提醒他貓就在附近,或者就在他身上!
一瞬間。阿木突然有種感覺——爹是來救他的,而害他的是這隻貓!
那是人在生死瞬間的本能,那是他最後的覺悟,隨著他的嘴巴無法張開,他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