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苒苒回到房間打給喬安，喬安正在和同事開會商量手術方案，稍後會聯絡她，喬安的事情解決了她很安心，有那位大人物當他的靠山，醫院不敢再欺負他了。

二十分鐘後喬安開完會發去視訊通話，看到葉苒苒他的嘴角不自覺翹起，兩人聊著生活瑣事，喬安放下手機後像往常一樣去查房，卻被遠處跑來的一箇中年女人拉住。

女人50多歲，穿著一件款式老舊的外套，眼角掛著淚，激動地扯住了喬安的白大褂。“您就是我兒子的主治醫師吧！”說著跪了下去。

喬安去拉她，她不肯起來，越說越激動。“醫生，求您幫幫忙，我家裡沒錢，我聽說你們給我兒子用的那個自費的儀器用一下就一萬塊，求求您能不能給用個便宜些的……”

這邊的聲音招來了巡查的保安，保安想把女人弄走，這種事他們見的多了，有治不起病坐在地上崩潰大哭的，有父母得病幾個子女吵架拿錢不勻的，醫院裡每天都在上演著人間的酸甜苦辣。

喬安阻止了保安，過去扶起她。“阿姨您彆著急，您兒子叫什麼名字？我看看他的病歷。”

他回到辦公室在電腦裡調出患者的病歷，這是韓蝶負責的病人，她生病請假病人就由他接手，韓蝶的確給患者開了一些消費比較高的檢查專案。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些醫療器械的價格，怎麼會這麼高？還有一些不在醫保報銷範圍內的高價藥品。他把那些專案取消用其他檢查代替，又換了一些能代替昂貴藥品的平價藥品。

晚班時他去了患者的病房，患者住在人最多的八人間，聽說這樣的房間也是他們在走廊住了兩天才等來的，患者躺在床上，床頭櫃放著泵藥的儀器，這種藥需要很緩慢地注入體內，一般要六個小時以上。

他手腕上戴著心臟照影手術後的護腕，喬安看了看紗布上寫著的手術時間，問他疼不疼？稍稍鬆動了放氣閥。

患者家屬打水回來看到喬安眼前一亮。“醫生您來了？您幫我兒子看看他怎麼樣？”

“您別擔心，照影手術只是一個小手術，手腕別動就沒事。”

家屬明顯鬆口氣的樣子，對他千恩萬謝，喬安心裡不舒服，他並沒做什麼，他們對疾病的恐懼及未知讓他們對醫生特別尊敬。

喬安離開時家屬在走廊叫住了他，神色慌張地塞在他口袋裡一個紙包，不好意思地說。“醫生，不好意思，我們家裡條件不好……”

他瞬間明白了那紙包裡是什麼，他拿出紙包還給她。“阿姨，我向你保證我會全力救治你的兒子，我不能收。”

家屬愣了一瞬感動得眼眶紅了。“醫生，你不收我心裡不安呀！”

“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收您的錢我成什麼了？您就放心好好照顧兒子……”

回到辦公室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家屬，手術前他們會想方設法找到他，拿出省吃儉用存下的錢求心安，也有家庭條件好的，打著交他這個朋友的理由想方設法給他錢，在疾病面前任何人都是弱者。

第二天喬安去了院長辦公室，院長見到他和顏悅色的。“你來了，快坐，我新得了一盒茶葉，你嚐嚐。”

喬安謝絕了，提到了醫療器械的價格，韓院長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喬副主任還是應該多關心一下你們科室的業績……”

韓院長講東講西就是不接談醫療器械價格的事，喬安無功而返，他心裡早有預感，他在醫院裡幾次看到了翟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