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苒苒趕到時看到楚焱手裡抓著幾張繳費單，愣愣地站在急診的病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趙天成。

她從包裡拿出口罩和墨鏡塞給他，接過他手中的單據，對陳無名說：“我去繳費。”

陳無名接過臨時就醫卡。“我去列印檢查報告。”

兩個人有條不紊地處理這些事。

都忙完了葉苒苒無意間看到檢查報告，她的目光落到了楚焱的身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急診醫生過來檢視了趙天成的情況，他的情況穩定可以轉到病房了，入院又是一系列複雜的手續，葉苒苒託了媽媽的關係找了一間條件最好的病房，單獨去見了趙天成的主治醫生，出來後臉色極差。

病房外陳無名遞給她一杯咖啡。“情況不太樂觀嗎？”

葉苒苒眉頭緊蹙。“胃癌。”

他的大手撫摸著她的頭髮安慰她。“生死有命。”

她心裡悲涼，一切恩怨在生死麵前好像都不重要了。

醫院的角落葉苒苒把檢查報告單交給楚焱。“趙叔叔是胃癌，醫生建議立刻手術。”

楚焱沉默著接過，內心充滿了恐懼與自責，他胡思亂想，在想是不是他小時候的詛咒應驗了？

媽媽離開後他一直懷疑是爸爸害了媽媽，可他年紀小什麼也不能為媽媽做，他學著鄰居吵架罵人的話，詛咒爸爸不得好死。

葉苒苒拍著楚焱的手臂。“你要打起精神來。”

楚焱摘掉眼鏡和口罩葉苒苒看到他的眼睛紅紅的，心裡動容，他心裡還是愛著父親的，只是彆扭地不想承認。

“趙叔叔暫時不能工作了，抗癌是一條漫長的路，你要有心理準備。”

楚焱啞著嗓子說出“苒苒”兩個字就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她安慰他。“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楚焱從未覺得自己這樣沒用過，他不會掛號，不知道怎麼繳費，像個傻瓜一樣。

“今天謝謝你們，我是不是很笨？連掛號繳費都不會。”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葉苒苒真想打趣他，她可是第一次看到楚焱服軟，平時都是嘴硬欠揍的樣子。

她壓低聲音，神秘的樣子。“告訴你個秘密，我之前不會坐公交車，不知道可以用手機掃碼交車費，你猜奚禾和芊芊怎麼說？”

她模仿她們的語氣。“沒關係，明星也不會，我瞬間感覺不會坐公交車也沒什麼大不了。”

楚焱勾起嘴角，抬手在她頭頂輕揉，招來葉苒苒的白眼。

回到病房陳無名已經買好飯菜，趙天成手術要空腹，此時躺在裡間的病床上睡著了。

楚焱默默站在病床前，發現父親蒼老了很多，鬢角已經生出華髮。

葉苒苒輕輕走進來叫他出去吃飯，他沒什麼胃口，她勸他吃一些，照顧病患是需要體力的。

陳無名自然地給葉苒苒準備好餐具放在她面前，從袋子裡拿出一杯果汁，楚焱看出來他是一個細心的人，他知道葉苒苒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他對這丫頭的喜好都沒有了解得這麼清楚。

下午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院長也來探望趙天成，她和楚焱商量請兩名護工，楚焱的身份不適合經常出現在這裡，引來記者就麻煩了，她沒問吳曼如去哪裡了。

護工請好了，他們曾經都護理過胃癌患者，比較有經驗，葉苒苒交代他們趙天成休息的時候不讓人探視。

她又提著下午茶送到護士站，請她們多多關照，楚焱好奇這個小丫頭什麼時候這麼有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