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去找水柔清和花想容,每日昏睡,房門也不出。或是隨便翻翻書,或是對著空屋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日在書櫃中看到一本《老子》,《天命寶典》本就傳承老莊易經之學,常常引用老莊之語以做註釋。許漠洋未讀過《天命寶典》,均是巧拙口授,對小弦也只是略加講解一二,是以小弦雖是心灰意冷至極,見到這本頗熟悉的《老子》,終耐不住好奇拿來翻看。
似懂非懂中,忽讀到一句“天之道,其猶張弓。”由這個“弓”字便驀然想到了暗器王林青。
算來到鳴佩峰半月有餘,與林青也分開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想到臨別時林青之言,只怕過不了幾天暗器王便會與父親一起來接自己。
憶起在涪陵城與林青蟲大師分別時,心頭尚滿是雄心壯志,一意日後要做個像他們一般行俠江湖、笑傲武林、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誰曾想自己如今已成一個廢人,別說日後隨林青去京師挑戰明將軍,就是陪著父親重回清水小鎮亦是一個累贅……
種種思潮席捲而至,再一想到數日不見生死未卜的父親。小弦平日雖也堅強,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再也按捺不住滿腹委屈悽怨,但覺悲從中來,淚水漣漣而落……
房門“吱呀”一聲響動。小弦抬頭看去,淚水迷濛中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入房內,在床沿邊坐下。他還道是景成像來看自己,生怕他笑話,連忙擦去眼淚。
來人卻不是景成像,而是一個四十餘歲面貌極為英俊的藍衣男子。他靜靜看著小弦略顯慌亂地拭去淚水,面上沒有一絲同情之色,反是有種極為誠懇的態度。
小弦奇怪地望著來人,一時尚微微抽噎,也不說話。
二人對視一會,藍衣男子先笑了起來,一拍床沿:“來,到這裡坐下,叔叔陪你說會話。”他的聲音磁性十足,非常好聽,每一個字都似是從胸腔蹙出,充滿了一種飽經蒼桑的感覺。
小弦見他一笑之下眉頭先皺成一個“川”字,再緩緩朝兩邊舒開,顯出一付與他清雋面容絕不相符的憂鬱,就如平日都少有笑容一般。
他本就是性情中人,自幼修習《天命寶典》後更是對世間萬物極為敏感,此刻心傷自身際遇,原就是心神紊亂定力大減,再聽到藍衣男子低沉渾重的聲音,一剎間似可感應到對方也是迭逢不幸,憂患實多,雖不知他來歷,卻已視做與自己同命相憐……強按心頭酸楚,緩緩坐到床邊,待得那藍衣男子的大手輕輕撫上額頭時,鼻子驀然不爭氣地一酸,只恨不能抱著這陌生的男子痛哭一場,淚水幾乎又止不住要流了下來……
藍衣人長嘆,也不勸解小弦,待他心情稍稍平復,這才開口道:“我聽清兒說起過你,早想一見,只是今日方才覓得一絲閒暇。”
小弦聽他語氣彬彬有禮,更覺親近。這些日子景成像對他不管不問,每日在屋中看書發呆實是太過孤單,此刻聽到水柔清的名字,精神一振:“她還好麼?為何也不來看我?”
藍衣人微微一笑:“你這兩個小孩子倒也有趣,她在我面前總說你如何如何可惡,但不讓她來看你卻又是不依不饒……”
。 想看書來
第二十一章 浩氣療傷(9)
小弦奇道:“為什麼不讓她來看我?”
“是我不讓她來。”藍衣人肅容道:“我怕你知道自己武功全廢后見了她會不自在。”
小弦一呆:“為什麼會不自在?”
藍衣人定睛看了小弦好久,方才緩緩道:“看來是我錯了。本以為你定是如我少年時一般的心高氣傲,誰知並非如此。”
小弦更是不解。藍衣人語出奇峰:“你覺得她是你的對頭麼?”
小弦眼中驀然跳蕩出水柔清雙手插腰趾高氣揚對自己說話的樣子,縱是臉上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