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
老舊的鐵皮漁船上。
易容成短髮、黑框眼鏡、穿著運動服的學生妹的雲瓷,拎著一個手提箱,和易容成張禿子的張起靈一起,跟在阿寧身後,穿過各種隨意堆放在入口處的貨物,進入連通著機械室的後倉。
後倉內橫七豎八的放著幾張板床,上面的毯子油的已經發黑。
雲瓷腳步停住,然後就看到張禿子版張起靈一屁股坐上去,開始與正好在後倉的船員閒侃。
那話密的,說出去誰敢信他是那個道上鼎鼎有名的‘啞巴張’。
最後,那船員還嫌他話多,果斷開溜。
嫌張起靈——話·多。
誰敢信。
雲瓷將視線從發福禿頂、滿臉油光的張禿子身上移開,將手提箱隨意放到不礙事的角落,緊跟著自己坐上去,抱著腿開始休息。
沒過多久,阿寧帶著看什麼都帶著好奇的吳邪走入倉內。
雲瓷就看著張起靈抱著跟吳邪對暗號的心態,熱情的去找吳邪握手,但吳邪——卻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看他。
“噗嗤。”
雲瓷沒憋住笑。
在兩人看來時推推眼鏡,微笑應對。
“張先生是我們公司特別請來的顧問,是專門研究明朝地宮的專家,這次主要負責這個海底地宮的分析,而這位則是張先生的助理,雲小姐。”阿寧主動為三人互相介紹。
“專家不敢當,大家研究研究而已,只不過我運氣比較好,碰巧發表了幾篇論文,小小成就,不提也罷。”說話間,還不忘露出很得意的表情,甚至誇張的擺動著手。
吳邪顯然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人,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表情十分明顯的說著:“您過謙了。”
話多的張禿子顯然不會因為他的冷淡回答而停止叨叨,又開始詢問吳邪是做什麼的,那嘴叭叭叭的沒個停。
咱就是說。
小哥。
用自己的臉是不是有點子包袱在?
怎麼用別人的臉就這麼無所畏懼了呢。
倆人嘮的就差結拜了,吳邪緊急轉移話題,向阿寧打聽起這次出海的情況。
他們短時間內起碼要尋找四個海域,因為還不知道準確的地點。
吳邪和阿寧聊了起來,張禿子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麼,轉身回到床上睡了起來。
雲瓷則是坐在手提箱上,倚著船壁跟著小憩起來。
船隻搖搖晃晃的起航,船艙內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坐著睡覺是很不舒服的。
雲瓷沒怎麼睡沉,一直能聽到船上的交流聲。
她聽到有人喊變天了。
還有的在喊‘鬼船’。
雲瓷緩緩睜開雙眼,同時,張起靈也翻身起來,依舊還沉浸在人設中。
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兩人摸索著穿梭在雜物間,跑出去正好看到船老大掄著刀要去砍纜繩。
張禿快步衝過去,一拳將那船老大打倒,然後指揮著吳邪去救人。
現在的吳邪。
戰五渣。
救人?
雲瓷發誓。
她從吳邪的臉上看到了:你怕是想我死。
風浪依舊,吳邪像是毛毛蟲般攀爬在纜繩上,頂著翻騰的海浪緩慢蠕動著。
“為什麼?”
“他想走上這樣一條路,就必須要這樣。”
張禿的臉上,浮現與他相貌十分不符的神情,眼眸淡然的看著吳邪的身影,身體卻是蓄勢待發,隨時做好救人的準備。
雲瓷擦把臉上的雨水,想起鬼船上那隻海猴子。
“我也過去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