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靜言衝出房門時,眼眶再一次紅了,她活了兩輩子,從來都不是個多愁感的人,就這幾天,像是把兩輩子的多愁善感一下就用完了。
通紅的眼眶,在看到聽到她開門的動靜,也從房間裡出來的小白時,驚住了,小白這打扮……也太……冷酷了。
小白還是那隻渾身雪白的小白,就是身上多了件遲靜言昨天晚上給它縫製黑衣。
它像是對身上的衣服很滿意,對現在的打扮很滿意,走出房間的時候,虎頭是高高昂起的,幸虧臉上長滿了毛,不然整張臉上肯定寫滿了不屑和傲然。
遲靜言看著小白,忽然就納悶了,它這都是跟誰學的?
這個疑惑剛跳出來,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怎麼沒聽到信鴿的聲音,心裡還真打了個咯噔,小白不會一時沒忍住,把它當宵夜吃了吧。
小白看到遲靜言,自然非常高興,像是好久沒見似的,突突地跑到她身邊,用頭蹭她的手背,舉止親熱,態度狗腿。
一頭老虎始終改不了狗腿,遲靜言著實也有點納悶。
低頭看著它身上那件黑衣,做工蹩腳不說,大白天的一看才知道,就連尺寸也非常不合適。
虧得這還是她對著小白量體裁衣呢,那黑衣裹在小白身上,硬是讓一頭老虎有了小白兔的感覺。
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小白,我知道你不穿衣服也不冷的,有句話你可能不知道,叫畫虎不成反類犬。”
小白果然不懂她在說什麼,眨巴著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遲靜言伸手去解開它身上的衣服,“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啊,模仿不到家,反而不倫不類。”
低頭湊到小白眼前,壓低聲音說:“小白,不是我嚇唬你,也不是我鄙視你,你穿了這件衣服真的好像一隻很醜的狗。”
為了刺激到小白,還特地在“醜”字上加重了音量,小白愛臭美,這點對它肯定管用。
小白愣住了,它一直以為穿上這件黑衣,它看起來就冷酷無比。
遲靜言拿著替小白解開的黑衣站起來時,又聽到一陣撲翅膀的聲音,聲音不是從房間裡,而是從樓梯下方傳來。
撲著翅膀飛上來的信鴿,看到小白身上的黑衣被遲靜言拿在手裡,先是不可置信地盯著遲靜言手裡的黑衣看了會兒;然後黑豆似的眼珠子轉得飛快;再接著,以遲靜言和小白都沒想到的速度朝遲靜言飛過去。
遲靜言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手裡的衣服已經被信鴿叼過去,而且蓋在小白背上。
遲靜言無語了,它以為小白喜歡,這是在討好小白,嘆了口氣,不再理一虎一鳥,朝樓梯走去。
身後傳來小白髮出的虎嘯聲,而且是遲靜言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響,這一次真怕小白一個衝動把正拍對它拍馬屁的信鴿一掌拍死,連忙轉身看去。
小白像是知道信鴿對遲靜言的重要性,很有分寸,就算再怎麼對它裂開嘴,露出尖尖的虎牙,爪子也在半空中舞啊舞,也不可能真的去傷害信鴿。
不會傷害信鴿,除了它知道信鴿對遲靜言有用,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七王府後院的狼狗是都崇拜它,但是被其他物種崇拜還是第一次,別看我們的小白只是頭老虎,它對粉絲還是很溫柔滴。
人家在遲靜言的教導之下,正努力朝暖虎的方向發展,為什麼說是暖虎呢,因為遲靜言說過對女人很好很貼心的男人叫暖男,它是老虎那肯定就叫暖虎唄。
第二百零三章:黑鍋
被小白這麼一攪和,遲靜言已經不那麼傷感。
注意力被轉移,果然是療傷的好辦法之一。
小白吼完信鴿,就跟上遲靜言,就保鏢所需的敬業度來說,它比起冷漠這個大活人,一點都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