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指,在葉英的身邊坐下,然後為他拉了拉厚厚的被角,說話的語氣裡帶了一點叮囑的意味:“現在天氣寒冷,阿英你雖然內力深厚,但是畢竟受了傷還虛著,要當心才是。”
葉英答應的從善如流:“好。”
他這樣回答著柳雲裳的關心,真誠而又溫柔。
於是柳雲裳終於露出了笑顏。
她的目光停留在葉英的身上,看的專注而又認真,就像是擔心葉英會不會在下一刻就消失不見一樣。其實盛滿了真誠的關懷,那樣的真心實意,足夠讓任何人沉醉其中。
葉英也不例外,但是他卻更加的注意著另外一件事情。
葉英發現,自己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如果是在之前,面對著柳雲裳的關心他的心中只會有融融的暖意,但是在方才,心中的暖意依舊,卻更加的多了一種道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心口的異樣更是越發的強盛,躍躍欲試,彷彿在下一刻就會跳出體外一般。
葉英很清楚的知道,這是不對的。
他的劍道雖然並不計較情緒的起伏,但是這種強烈而又洶湧的感情於他而言卻是完全陌生的東西,更甚至……這一份情緒已經開始影響他的劍道。
但是他卻沒有辦法讓自己阻止這種變化。
他並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最後又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他唯一知道的,也只不過是他無法——也無力阻止這種變化的發生。
這種變化的發生彷彿是必然,而不是偶然。
他注視著面前神色嫻靜的少女,心中一片的坦然。
既然如此,便不用在意了吧。
順其自然也好,一切隨心也好,既然總歸是要有一個結果,他又為什麼要妄圖阻止,做這種無用的事情?
“雲裳。”葉英這樣喊著柳雲裳,神色溫和依舊,彷彿他的身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依舊是那個金衣翩然風骨傾世的藏劍公子,一身的劍骨凜然君子鳳儀,打馬踏橋過,便已經是一場驚世的風華。
柳雲裳抬眸看著他,她剛剛拿起了葉英枕邊的木梳,細白的手指襯著烏黑的沉香木,看上去顯得格外的修長美麗。她的眼睛生得好,隨意的一瞥都是風情,卻又並不會讓人覺得輕浮,當她認真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便彷彿那個人便是她的一整個世界。
“我有話想要對你說。”葉英說的很慢,彷彿每一個字都是經過仔細的斟酌以後才說出口,“有一些事情,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
柳雲裳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後她淺淺的微笑了起來:“好啊。阿英,你說,我聽著。但是在這之前,我要先給你束髮。”
葉英點頭,雖然已經決定要說出來,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卻突然覺得,其實能夠晚一點說出來也是好的。
因為中毒的緣故,葉英如今的行動還是不怎麼方便的。身體僵硬的厲害,能夠做的動作也只有彎曲手指或者是坐起來罷了。手臂處的關節依舊是堅硬的,並不靈活,自然的也無法完成束髮這種事情。所以現在葉英只能夠坐在床上,讓柳雲裳來給自己梳髮。
他略微的彎著腰,低下頭顱,臉面朝下,以方便柳雲裳為他梳髮。
柳雲裳先是小心翼翼的給葉英解開長髮,然後拿起手邊的那把烏木的梳子,很輕柔的用木梳子為葉英梳理著頭髮,等到覺得梳理通了以後就把後脖子的頭髮向前梳理。右手則是放在頭髮根部,左手擰著頭髮,把散發擰成髮束然後把葉英的簪子橫在頭髮根部,左手把擰緊的髮束盤在簪子上,盤出好看的層次來,最後的髮尾塞入盤到的髮髻中
這是柳雲裳從別處學到的手法,這樣盤出的髮髻非常結實,即使做武術之類的劇烈活動,其髮髻仍然很結實,不會散開。就算是突然把簪子拔下,髮髻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