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站在宅子大門口,看著穿了黑色皂服的凌初翻身上馬,心裡擔憂得不行,卻不想再給她增添煩憂。
只笑著對她輕言細語地叮囑。
其實那些話,王妃翻來覆去已經說了好多遍,凌初幾乎可以倒背如流了。但她知道王妃是在擔心她,也沒嫌煩,就乖乖地聽著。
王妃見她如此乖巧,越發心疼,恨不得開口讓她別去了,就留在她的身邊。
王爺經過一夜的調整,倒沒王妃那麼擔憂了。
他好歹是堂堂一個王爺,再怎麼樣都能護得住女兒。
見凌初端坐在馬背上,一身利落的打扮顯得英姿勃勃,王爺心中驕傲,到底是他的女兒,有他的風範,就是身子骨弱了些。
看來還得多買些補品,好好調養。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王爺回頭對王妃道,“你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好,你們路上小心點”,王妃收起擔心,笑著點頭。
見他們調轉了馬頭,又忍不住提醒道,“初初,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事,記得讓人給你父王送信。”
凌初儘管不認為自己需要找定遠王幫忙,但為了安撫王妃,還是點頭道,“母妃放心,我都記下了。你快回去吧,等下值了我就回來。”
王妃朝她揮了揮手。
凌初一夾馬腹,跟著定遠王出發。
原本凌初準備自己去上值的,但王妃不放心。
於是王爺特意告了假,不上早朝,要親自送她去。
他的目的非常明顯,就是要給凌初撐腰。
讓錦衣衛所那些大大小小的錦衣衛都知道凌初是他的女兒,讓他們不敢隨意為難她。
大約一炷香後,父女兩個在北鎮撫司門口停下。
寧楚翊許是已經猜到定遠王會親自將凌初送過來,只朝她輕輕一頷首,就一臉平靜跟定遠王見禮。
新任錦衣衛指揮使吳炳,以及另一個指揮使同知陸旗,還有兩位指揮僉事也都過來見禮。
自從皇上下旨封凌初為錦衣衛小旗,許多人都在打聽她的身份。
錦衣衛的這些官員更是第一時間就打聽清楚了她的身份。
這會見到定遠王,不管心中是怎麼想的,至少面上還算恭恭敬敬。
畢竟誰都知道定遠王是皇上的心腹,這些人自然不會隨便得罪他。
定遠王態度也隨和,跟他們寒暄了幾句,然後直接點明凌初是他的女兒,說了幾句讓大家多多包涵之類的話,才離開。
定遠王走了之後,吳炳他們打量了凌初幾眼,也離開了。
寧楚翊看向凌初,見她一身黑色的皂服襯得肌膚比往日白了幾分,身子骨看著更是弱不禁風,眉頭蹙了一下。
寧楚翊不知皇上為何要突然封她當一個錦衣衛小旗,等他知道後,聖旨已經下了。
他曾經進宮,想讓皇上收回聖旨。
但皇上卻沒見他。
寧楚翊看了一眼凌初,在不遠處給她安排了一個座位。然後讓衛風去拿了一些檔案文書之類的過來,打算讓她先熟悉一下。
凌初原本還有些擔心寧楚翊被降職,怕是心裡不好受。
可見他神情平靜,跟往日見到時沒有什麼分別,心中鬆了鬆。
這裡還有其他錦衣衛在,凌初也不好多說什麼。
衛風看到凌初卻很開心,顛顛地跑去給她拿文書。
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殷煞都笑了笑,然後去給她安排座位,甚至還找來一塊布巾,要幫她把桌椅擦乾淨。
凌初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最低等的小旗,不好託大。快步上前對殷煞道了謝,準備接過布巾自己擦桌椅。
殷煞本不想讓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