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談得好,你不會有事,蘇家人也不會有事。”
“我憑什麼相信你?”蘇忌不屑道。
“因為,除了相信我,你沒有別的路可走。”易揚的語氣十分從容,帶著一股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篤定,“你大概已經發現了,現在外面有好幾只箭正衝著你的腦袋,射箭的人全是羽林衛裡的神箭手……”
他話還沒說完,蘇忌的劍立刻切入他肌膚幾分,嚇得商霖差點叫出聲來。
靠!要不要玩這麼刺激啊!
“陛下打算怎的?”蘇忌冷笑,“將草民當場擒殺麼?您覺得是那些人的箭快,還是草民的劍快?”
易揚輕嘆口氣,“朕不是才說了嘛,今次引閣下前來,不為捉拿。”無奈地搖搖頭,看向商霖,“不然這樣,皙兒,去把門關上。”
商霖和蘇忌同時一愣。
好歹也相處這麼久了,商霖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他的打算。雖然覺得有些冒險,然而此刻也沒別的法子,只好聽話地走過去將房門掩上。
外面的人看不到室內的情況,箭自然也射不準了。
“現在,我們可以聊聊了麼?”易揚道。
蘇忌沉默地與他對視良久,慢慢笑了,“陛下這般有誠意,自然可以。”頓了頓又道,“外面都說陛下昏聵,任由霍家父女拿捏,早晚性命不保。草民原本也這麼以為,但如今看來,竟全是謬傳……”
“外間的傳言本就不準,聽聽就成了,萬萬當不得真。”易揚笑得坦然,脖子上的鮮血順著滑入了半開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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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商霖坐在易揚身邊小心地為他包紮傷口。適才因為要和蘇忌談事情,所以只簡單弄了一下,等他走了才有功夫仔細包紮。
商霖擔心了一晚上,此刻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就有些動氣,“你怎麼也不知道當心一點!就那麼讓他刺,你以為是在切冬瓜嗎?這是脖子,切到大動脈你就等死吧!”
“談判這種事情,比的就是個氣勢,我不出點血怎麼行?”易揚笑,“你看事情不是解決得很好?”
商霖不說話。即使一開始不知道,這會兒她也想明白今晚的事情了。那個蘇忌乃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俠,藝高人膽大,連皇帝也不放在眼裡。他雖然姓蘇,卻跟汀州的蘇家沒什麼血緣關係,只是在很多年前曾經被他們家救過,欠了一個大恩。此番蘇家蒙此大劫,他自然而然要設法營救。
不過這蘇忌真是簡單粗暴,救人也不知道想點高明的法子,直接就提刀來幹。他跟霍子嬈是一個老師教的吧!
“我總覺得蘇家內部藏著什麼秘密,霍弘不希望被人發覺,所以此番借我的手名正言順地除掉他們。他還打算利用這個機會引蘇忌來靳陽,一網打盡。我只是利用了這個機會,搶在霍弘之前找到了蘇忌,把他拉到我的陣營……”易揚解釋到這裡忽然停住了,瞅了瞅商霖的神情,“你不高興?”
商霖活動了下僵硬的臉部肌肉,擠出一個笑容,“沒有啊,我很好。”
“你不高興。”這回用的是陳述句,“因為什麼?”
“我說了沒有!你能不能別這麼自作聰明?”商霖聲音拔高了幾分,下一秒就知道自己失態了,“我好睏,回房睡覺了。”
她轉身欲走,易揚卻攥住了她的手,“去哪裡睡覺?你的房間就在這裡。”
商霖深吸口氣,“在宮裡人多眼雜就算了,在這裡我不想和你睡一起。我們又不是那種關係,還是適當保持距離吧。”
這話合情合理,易揚低頭想了想,鬆開了手,“那你在這裡睡,我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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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揚走了之後,商霖卻久久沒有睡著。她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本以為今天他是專程帶自己出來玩,但事實上他只是要借這個機會